周少白明白过来:“啊,是啊!那么,会不会当年的女婴其实并未夭折,而是活了下来?后来她成年后,生下了你?”
慕凝之一愣,摇摇头说道:“但是昨晚皇上很是笃定地说,那女婴确实夭折了。”
周少白思忖半晌,说道:“但是皇上当年也不过只是襁褓中的婴儿,他所知道的,也都是别人所说,实际情形并不了解。不然还要查什么?”
慕凝之说道:“可是……”
话刚出口,她便立即停了下来,周少白也皱起眉头。
因为二人都听见了奇怪的声响。
虽然这声响很是微弱,不过在这寂静的宫阁之中,又怎能瞒过二人的耳朵?
“谁在那里!”周少白和慕凝之同时跃起,霎时间冲到那声响传来之处,却只见一个人全身紧缩,将头埋在臂弯里,藏在那角落黑影里筛糠般颤抖不止。
“居然躲在这里,难怪刚才没发觉。”周少白皱眉道,“你是何人?也是阉党吗?”
然而慕凝之却已经认出了那人:“是你!”
那人惊慌地抬起头,颤抖着说道:“求求你们,莫要声张……”
这人居然是徐公公!原来他昨夜逃走之后,想着锦绣宫素来无人,便藏身于此了,不想居然偏偏有人来了这里。
见果然是那徐公公,慕凝之“锵”地抽出冰玉剑,喝道:“居然藏在这里!”
周少白却说道:“等等,为何他一点灵气都没有?昨夜交手时,他灵气骇人,现在却和寻常人没什么分别,几乎感应不到了。”
他哪里知道,徐公公用丹药强行激发内丹之力,待药力消失后,内丹自然尽损,现在便和常人无异,更何况手腕挨了周少白一剑,失血甚多,此时早已虚弱不堪,随时可能殒命。
昨夜他见虎威营甲士们围攻过来,本欲大开杀戒,忽然发觉药力开始消散,顿时惊骇起来,忙趁着还有余力,狼狈逃走,躲进了锦绣宫之中,不想却被周少白他们发现了。
“求求你们,不要把咱家交出去,不然咱家就死定了!”那徐公公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他忽然跪了下来,冲着二人重重叩首不止,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甚是伤心。
瞧见昨晚那宛如魔神的徐公公此时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周少白叹口气,说道:“徐公公,你坏事做尽,有如今的下场,自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不过我们还是要把你交给皇上发落。”
慕凝之也默默点头,徐公公见二人态度如此,魂飞魄散,大哭道:“等等!你们方才说的话,咱家都听见了,当年的事,咱家把可以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只求你们发发善心,放咱家一条生路!”
慕凝之一惊,忙问道:“当年的事,你可是指锦绣宫婉妃,和那女婴之事?”
徐公公赶紧说道:“正是正是!若是你们愿放了咱家一马,咱家便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
“这……”慕凝之犹豫起来,看向周少白。
周少白倒是答应得很是爽朗:“好!溪云门人说一不二,我们答应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必须老老实实全盘说出,不许有半点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