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动静更大了。
洪承畴正在寝帐休息,说睡觉能睡的着吗,心里就惦记着三更天撤退的事。他现在好比落日般的忧伤就像惆怅的飞鸟,惆怅的飞鸟飞成他落日般的忧伤。怎么就会被皇太极劫了粮道呢,我太大意了。自己算计着的挺好,与清军决一雌雄,可是偏偏出现这么一个低级错误。人算不如天算那。一会自己又盘算着谁开道谁断后的,看来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无法可想的事是没有的。
可是过一会儿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跳的人心烦,这是怎么回事呢!洪承畴对相学还有一定研究,他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分析,右眼皮跳的预兆:是得意忘形了吗?还是小心小人随时准备落井下石,叫自己别太嚣张。那谁是小人呢,谁能给我落井下石呢!自己想不明白。
他正在瞎琢磨呢,突然听到外面怎么那么乱啊!跟开锅似的,还有金属的摩擦声,战马的嘶鸣声,人们唾骂、哀嚎、整个乱成一锅粥。洪承畴想到了一件事情,会不会发生军队哗变!就怕出现这种状况。你看没吃的倒没什么,大不了回宁远吃饭,吃饱了再回来找满鞑子算账。可军队一哗变可是控制不住。不可能啊,我的大令谁敢违抗,这都是我的人马,我一手带过来的。会不会是清军偷营劫寨?也不是不可能。我的出去看看。
可洪承畴刚要出营去看个究竟,有人一头扎进来说道:“我的大帅坏菜了,我们的军队发生哗变全都擅自离开营盘往南撤了。”
洪承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全身麻木,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使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埔,如同雷轰电掣一般,他呆住了。
进来的这位正是中军官,他看到大帅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连忙上前扶住洪承畴一个劲的在耳边呼唤:“大帅、大帅,您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受刺激了,还是强烈的刺激。”
过了好一会儿,洪承畴这才缓解过来,长叹一声:“哎、。。。。。老天不佑我承畴那!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对了,中军官我来问你,是谁带头先逃的。”
“恩。。。我还特意下去看了看,最前面的好像是总兵王朴还有那个吴三桂。”其实中军官下去看的时候正赶上吴三桂去追王朴,正巧叫中军官看到了。
洪承畴闻听此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吴三桂能够干这勾当,王朴也就罢了,此人我并不看好他,说句实话,打来前就没看得上王朴。卑鄙无耻、狡猾奸诈、阴险狠毒这些词语都可以放到王朴身上。可怎么吴三桂还跟王朴一起赶着见不得人的事啊!伤我的心。。。
洪承畴命令中军快去止住乱军的行动,必须制止一切混乱场面发生,这样会波及全营,闹不好清苦借此机会偷营劫寨。
中军官把嘴一劣:“大帅啊,我可拦住,我都试过了根本制止不了,要不大帅您去看看吧。”
洪承畴看中军官那嘴就跟吃苦瓜似的,一伸手把挂着的尚方宝剑摘下来,推雁翅按绷簧抽出宝剑,擒剑在手大踏步出营。
可是洪承畴举动根本压制不住混乱的场面,在他后面的中军官劝解道:“大帅啊,大帅,您就别拧了,现在的场面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住,要不咱们也风紧扯呼吧。”
洪承畴一听刚要动怒,可是又琢磨中军官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实在没有法毙十勒个八,最后在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撤。。。退。’
松山城里的五万军队得到大帅的军令可以撤退了,人心早就飞到了宁远,干脆咱们就是一个鸭子加两个鸭子撒丫子跑啊!
这下可坏了,城上有几万骑兵,也不知洪承畴怎么想的骑兵居然派驻到松山城里。骑兵顺着山上往下冲,正好与行进中的步军相碰撞,本来关宁大道就那么十几米宽,两旁全是树木荆棘,很不适合人多一起走。可大家都想早点回宁远根本没有秩序,还讲什么文明礼貌。结果,骑兵冲撞步兵,步兵不给骑兵让道,两下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骑兵步兵相互践踏,互相碰撞,拥挤在一起,没等清军过来偷袭呢,自己人跟自己人就赶上了。爹爹奶奶的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最后枪炮的给,不给我让道就给你一炮。场面更加混乱,火器四起,枪炮并举,死伤者不计其数。
明军在关宁锦大道上如何混乱咱们暂且不表,在表锦州东北方向驻扎在大齐屯的皇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