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四下观看,这座寺庙院子可不小,前后只有一层大殿,左右各两间厢房。不过最吸引人的是在大殿的拐角有一个山洞,洞口足有一人来高,里面冒着浓浓烟雾,提鼻子一闻便知道是香味儿。
正这时本打山洞里走出一位老僧,岁数可不小了,长得是慈目善目,和颜悦色,因与世无争而心平气和。
老和尚一见有人来了,连忙上前颂法号:“额弥陀佛,不知三位施主驾到有失远迎当面恕罪,小僧这厢礼过去也。”
三人也还了礼,洪承畴便问:“老方丈怎称呼?”
“贫僧法号——大醒禅师,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三位是来降香还是还愿?”
洪承畴听他一说倒有几分意思。
“吾是特来溜达溜达的,没别的。”
老方丈一听,笑脸答道:“贫僧观看这位施主谈吐不凡,绝非白人,不如请进我那二郎洞里一座。”
有小和尚头前带路,几个进了那个山洞口。等一进来,三人便被里面的情景所震撼。
只见洞内有一座巨大的神像,正是二郎神,头戴金盔身披金甲,一手握着三尖两刃刀,另一只手放在前胸做了个施礼的姿势。
老方丈解释道:“这座庙就是因二郎真君所得名,凡算卦许愿都奔着二郎神而来。”
三人各抽香拜服。
一会儿,老和尚说道:“贫僧官这位施主面带怨气,肯定有孽障缠身啊!”,大醒方丈一说叫洪承筹孽障缠身有些不悦,凡事皆有天定,岂容鬼怪定数。
可是洪承畴的心里有些画魂,忽然看到供台上的签盒,不如我抽上一签讨个吉利。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卦签,心里暗自祷告:“老天有眼,保佑我松锦必胜。”
洪承畴把眼睛一闭手往里一伸,就它了。
把签交给老方丈,大醒和尚把签放在眼前仔细观看,看了许久,又看了看洪承畴,说道:“施主此签为佛祖灵签的第二签:薛仁贵困白虎关,入户须防狗,登山遇虎狼,西施身不洁,人被四围藏。乃中下签也。”
老方丈说出口不要紧,可是惊到了洪承畴,这是说我呢,把我必做薛仁贵呀!
洪承畴对《薛家将》这部书可不陌生,知道薛仁贵是怎么死的,那是打破白虎阵被杨帆困在阵内,后来阴差阳错死于儿子薛丁山之手。
难道自己也要重蹈薛仁贵的后尘,命丧松锦?简直不敢相信。
“那么请问大师,可以破解之法。”
大醒禅师眯缝着眼睛想了想,说道:“只有一仆侍二主,方可破解,不然无解。”
三人不解其意还想多问,可大醒禅师避而不答,请他们三人留寺院吃了顿斋饭,而后三人离去。
回到自己的大营,洪承畴心里有点堵得慌,没事找事,好端端的逛什么庙啊!
刘士勋就说:“大帅,不必听那僧人胡说,我看他就是为了骗钱。”
唐通也劝解:“是啊,咱们军人不信神、不信鬼,只信自己胳膊腿。”
他这一说这才缓解压抑的场面。
时光如流水,洪承畴率领十三大军又在塔山至杏山一带磨磨蹭蹭了半个多月,到了农历七月份终于抵达松山。
四月份从宁远出发,七月份才到松山,这条破路满打满算一百公里撑死,居然用了三个月,真够为难洪承畴的了。
这一日洪承畴先视察了一下地形,看看哪里适合屯兵,哪支部队驻防哪里。
他把连营连接再一起,摆下了一字长蛇大阵,把整个松山至锦州的道路切断。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要与清军决战,这要是双方一争高下论高低是时候了。
松山这块土地上住满了明军,几乎没有地方再屯放粮草马料。洪承畴把大部分粮草屯于宁远,这样可以方便运输。另外又拿出一小部分放置在笔架山之上,为前线官兵快递提供粮草。
笔架山距离锦州城三十公里,在锦州与宁远中间,可以在锦州、宁远两地承上启下,保证运输畅通。
洪承畴可知道打仗没粮食的可怕性,什么叫民以食为天,老百姓把吃饭作为最要紧的事。活着就得吃饭,食物是维持人们生命的最重要、最根本的生活资料,须臾不可缺少,故此句把它喻为天。
所以洪承畴对粮食看的非常重要。
洪承畴把一切安排妥当,自认为自己做天衣无缝,即可与清军在此决战,有可与清军打消耗战。
岂不一举俩蛮好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