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庭弼吃着吃着往远处观看,只见城外来了十几匹快马,还脱着不是的行李,从形体上看似乎是自己人。
又看到守城的军兵不知在和他们说什么,又点头又哈腰的。
熊庭弼放下碗筷起身离坐下了酒楼,小伙计也没敢多问。
大步流星来到街市,还未等走出多远,前面跑来十几匹马,正是熊庭弼在酒楼看到那些人。
熊庭弼一眼就看见王化贞,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广宁吗?
忙上前询问:“这不是巡府大人吗,怎么不在广宁城,跑到山海关贵干啊!”
王化贞率领十来人进了城,想马上见到熊庭弼好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没想到两人在大街之上偶遇。
王化贞下了战马,长打唉声:“啥也别说了都是眼泪…”说完,眼泪如同珍珠断线一样。
熊庭弼也不好乐,假意好言安慰:“王大人何必悲伤,来来来,与小兄先到酒楼痛饮一番再说也不迟。”
拉着王化贞上了醉仙居,其他军兵留在一楼,只有几名下人陪同上楼。
有伙计加碗加筷子,王化贞也真饿了,一路奔波没吃过一顿好饭,总是提心吊胆的,今天到了山海关心里踏实了许多。
也没等让,先抄起一个只刚出锅的大螃蟹,正宗山海关花盖儿。‘咔吧、咔吧’吃的交一个香。
熊庭弼就问事情的经过,王化贞并未隐瞒,把事情的始末缘由道出。
熊庭弼听完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我临走之时广宁驻有军兵六万,就是死守扛个年八的不成问题,这才几天就丢了。
王化贞说道:“都怪我看走眼,那孙德功不是块好饼,把我出卖了。”
熊庭弼心里又有些庆幸,不知还有些得意,你王化贞的失败就是我熊庭弼的胜利,你看你在广宁把你给狂的,整个广宁城都装不下你了。
转念一想,我何不借此机会羞臊于他,以解我心头之气。
“肖干兄(王化贞的字),曾几何时我似乎听你说过,你有一条妙计只需月余便可荡平后金。这话是你亲口说的吧!”
“这…我…他…不过。”
王化贞被问的张口结舌,一不小心被螃蟹的一只大螯狠狠夹了一下,正夹到舌头上,疼的王化贞‘嗷嗷’直叫。
“什么破螃蟹,煮熟了吗,就往上端”王化贞骂道。
熊庭弼见状脑筋一动,说道:“明显螃蟹是红色的吗!不有那么句俗话,出锅的螃蟹披红装,出水的蛤蟆穿绿袄么!”
偏巧,今天王化贞外面披的正是一件绿罗袍,上面还绣有黑条纹,怎么看怎么都想一只大个的癞蛤蟆。
当着下人还有小伙计面,熊庭弼一羞臊王化贞,王化贞当时就火了,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外带绿。
“你神马意思,我落魄成这般模样,你不但好言安慰,反而专戳人家的伤口,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究竟何意…”
“好,问得好哇!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王化贞才是,在广宁之时你可没短了拿话挤兑我,我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不知道你在内阁做了什么手脚,把我打发到山海关,这口气到现在也没出的来。今你把广宁丢失还有何说?等着朝廷治你的罪吧…”
说完,熊庭弼付了饭资走下酒楼。
他的话深深刺痛王化贞,对呀!朝廷肯定会治罪于我,到时候最轻最轻也得是掉脑袋啊!不妥,我得为自己找条后路。
王化贞没有吃意,带着人等出了酒楼,找到自己下榻之处暂时小歇片刻。
自己就琢磨我该怎么办,没有不透风的墙,估计很快朝廷就会知道,头一个就得收拾我,可现在自己方寸已乱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宁远大捷9
王化贞丢失广宁,一口气跑回山海关,本打算与经略熊庭弼兵合一处想法收复失地,不料被熊庭弼一顿挖苦,气的他是神魂颠倒。
王化贞把自己身边几位信的过的幕僚找来,就问他们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几位幕僚平日里吃王化贞的,喝王化贞的,到了关键时刻就得给他出主意。
有位幕僚智商比较高,换句话说会整人。
“巡抚大人,小可有一绝乎计可以摆平此事。”
“绝乎计?讲来我听听。”
“大人丢失广宁,朝廷必定加罪,罪名可小不了哇!大人要想抱住性命,抱住乌纱,就得多往上面捅银子。把你多年积攒的那些好东西拿出来,打点东林党人还有大太监魏宗贤,只要这帮人替你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那么大人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王化贞没之声,但是也没反对,依然是想静静。
“另外,我所说是绝乎计,绝就绝在我必须找一个替罪羊,把所有的罪过都由他来承当。”
这一句话打动了王化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