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狄夫人,沙诺一话里带着哭腔。
“谢谢两位肯出手相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谢谢狄公子,狄夫人。”
走上前,郝凤跟着沙诺一一起弯身拜下去。见两人如此大礼,狄映泉连连叫大家赶紧起来,不必多礼。
从闻墨轩出来,沙诺一一直静静地往前走着,独自发呆。并不理会宫少伦和其他人!走到一处园子时,她忽然停下来在松树下的石桌前坐下来。
拾起桌面上掉落的松针,她发现他们都早忆经枯死了。怔愣愣地抬起脑袋,她望向身后这几株松树。
“古言总说,松柏葱翠。长年不枯!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其实并不是没有枯萎。而是枯萎地静悄悄!在我们肉眼所看到的这片深绿的颜色下面,它们其实一直就像其他生命一般。”
“在无声之中,努力的生长着、枯萎着、凋谢着再生长出来。”
“生命不息,一年一季春秋去而又复。”
将桌上的枯松针扫到一起,沙诺一把他们握在手心上。花无百日红,但是等到有年春天一来它们照样会开。唯独只有人的性命……
“生命真的好脆弱!”
“诺一!”
握上沙诺一的手,宫少伦不喜欢她这样。
“不论明天情势如何,本王一定会替你把阳齿肉赢回来的。”
“赢回来又如何?”
如果宫少伦赢了,沙诺一的确是可以活。但是,狄映泉呢?不论阳齿肉是否对他的病症有效,那都是如今狄夫人唯一可以治好自己夫君疾病的希望。
他们若是赢得阳齿肉,狄映泉就要死。
一命换一命!
这样残酷的事情,沙诺一始终接受不了。
“诺一,你还记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说过的话吗?”
听到郝凤的话,沙诺一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无比痛苦。耷拉下脑袋,她不想死。但是,如果要让她眼睁睁看着狄映泉死。
沙诺一依然做不到!
“狄夫人为什么会对阳齿肉如此执着?我昨天已经跟你说过了。这阳齿肉十分珍贵,而且在这世间极其罕见。虽然我们之前说,等到明年春天了它还会再长的。”
“但那是半年以后的事情,我们这里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即便是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向你断言。明年春天一到,阳齿肉果真就可以在活过来。”
“药株生长在野外,本来就要经历很多风吹日晒。阳齿肉又喜好阳光,只肯向着太阳生长。这样算下来,你知道一株幼小的阳齿肉要长成成株得花费多少时间吗?”
回过头,郝凤看向身旁的宫少伦。
“即便我们冒险一试,拿八王爷他们所采回来的阳齿肉进行人工种植。他们能够存活多少?又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长大?”
“就算诺一你肯忍着病痛,继续接受病魔的折磨。”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尝试过栽种阳齿肉。而且,这样种出来的阳齿肉是否依然会对你的病症有效?又有多少效用?这每一件、每一件事情都绝非易事啊!”
要想治沙诺一的病,宫少伦必须羸下阳齿肉。
“把狄夫人手中的阳齿肉羸过来,这是我们目前最为便利,也是对于治疗你的病情最直接、最稳妥的唯一方法。”
“更何况据我观察,那位狄公子的病情真的已经极度濒危了!”
“小凤,你说什么?”
无比激动地,沙诺一紧紧抓住郝凤的手。
“刚才在房间里面,狄公子忽然咳嗽起来。或许你们没有留意到!但是,我做为一名大夫对于病人的病情总是会习惯性地格外多关注一些。”
“每当他一咳起来,便会从身体里面经由喉咙散发出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其实狄公子他……他身体内的五脏六腑早已经衰竭。”
“最多不出两年,他便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