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见韩映儿回过神,墨白才又开口说道:“既然府里的下人大部分都是偏向杨伯,而杨伯又偏向二小姐你,那么我们的胜算其实非常大。只是我现在在想,那刘媚怡身边除了小福子若是没有人能够再使唤,她怎么打探我呢?毕竟只知道我是客卿的身份,对她可是没什么大用处的……”
蓦地,墨白突然舒了口气,脸上一笑。韩映儿忙问:“公子可是想到了?”
“我竟忘了她是韩侯爷的夫人,有些话,她自然是可以旁敲侧击从侯爷嘴里得到……对了,侯爷除了知道我是客卿,还知道些什么?”墨白问道。
一听这话,韩映儿两颊几分绯红飘上,有些不好意思道:“父亲已经知道那屏风上的诗出自公子之手……”
墨白心里一跳,忙问道为何?韩映儿愣了愣又说道:“那日斗诗会过后,我与父亲在偏厅谈心,聊着聊着他便问起那屏风上的诗是否到底是我所作……我……我不想私自窃了公子的佳作……”
“所以那日,当你在那屏风上题完那四句诗的时候,临末了又点了一个墨点,意思是我所作?”墨白道。
“恩?……恩……是的……”韩映儿低下头,小说说道。
看着仿若做错事等待受罚的小姑娘,墨白无奈一笑,道:“还真是可爱呢……”
“公子再说什么可爱……?”韩映儿抬起头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我说你啊,真是可爱呢……居然用上这小聪明……”墨白呵呵一笑,冲她摇摇头。
“啊!……公子说的什么胡话……”韩映儿又赶紧低下小脑袋,不敢看他。
片刻,见墨白没有声音,韩映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戏谑的盯着自己看,不禁又气又喜,急忙低下头小声说道:“公子刚才问我父亲知道了关于公子的什么,我说到父亲已知道那凉州词是公子所作……”
“啊?哦……咳……恩,其实那凉州词也不是我作的……”墨白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又怕韩映儿会追问那诗到底是谁作的,他只好又连忙说道:“恩,说到韩老爷已经知道那诗是我给你的……这样一来,那刘媚怡不多两日想必也会知道了,或者她现在就已经知道了也说不定……那这么看来……她似是要做点什么了。”
韩映儿心里一惊,忙抬起头,也不再尴尬,道:“那妇人要杀了公子吗?”
墨白满脸黑线:“我开始就说了,她不会杀的。她若是想杀人第一个中她毒手的绝对是韩侯爷……”
韩映儿高兴道:“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墨白也没听出她语气中对自己的关心,继续道:“刘媚怡与杨伯分庭抗礼了几年,想必一个‘忍’字已经是在她心里扎了根,这样的话她行事会太过于沉稳。而身边除了小福子又难有可用之人,那么她在知道我是个读书人之后,势必就要先试我一试……可她会怎么试呢?……”
韩映儿见墨白只顾分析,没有听出自己的心思,心中不禁有几分失落,可一听他说完后面的话,又有些古怪,便道:“她为什么还要试一下?公子不是说她可能是一击必中的吗?”
“我说的一击必中,指的是在她对我已经了解透彻的情况下的一击必中。她即使在韩老爷那里得了我的几分消息,若是知道我是个作的几首诗的读书人,她倒也未必能猜到些什么。可再加上她已经意识到那****与二小姐在账房并非谈账目呢?那她就此推断出我可能是二小姐的谋士,也绝对在情理之中了。如此一来,她会尽快想个法子试我的,不过倒不会与二小姐有什么大关系,我会多注意的。”墨白一番话说完已是有些口渴,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也给正听着的韩映儿一点时间,让她能完全明白。
过了会,韩映儿眨眨眼睛,似是已经明白的样子。见她起身,墨白又放下水杯道:“二小姐,如果那刘媚怡邀请你去她那里吃什么东西,看什么物件,你一定要小心,冷不防她会使得什么阴把戏,那今日我与二小姐说的一切可就都没有意义了,所以二小姐这两日要多把春瑶姑娘带在身边,切记不可单独去刘媚怡那里敷衍,虽然她不敢给二小姐下毒,却难保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招数等着二小姐。”顿了顿,他又道:“若是不得不去……二小姐记得,若她问起我,二小姐就随便贬低一下我的身份,让她在韩老爷和你这里得到不同的答案,让她混淆不清,以她多疑的性格怕是会受些煎熬。”
韩映儿闻言点点头,道:“我记得了。那……公子一切小心……我先走了。记得也要保护好小玉。”
墨白也点点头,之后便送韩映儿出门。待她走后,墨白看了一眼屋前池子里的鱼,嘴角一扯,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