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病得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但谢晚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事,因而侧着身子默默落泪,枕头很快被浸湿大片。
水仙无意中瞧见这一幕,以为谢晚是头疼得厉害,所以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
见状,水仙不顾谢晚阻止,去太医院请了几个太医前来医治。
奇怪的是,太医把过谢晚的脉之后,脸上皆是一派迷茫。
缘由是他们根本号不清谢晚的脉搏,更别说是替谢晚医治了。
为了不砸皇家的招牌,太医们只得断定此乃换季时最常见的伤寒,草草开几副药后,便满头冷汗地匆忙离开重楼宫。
谢晚并不难受,只是身上总没力气,睁着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便闭上了,也不知道自己昏睡的时候嘴一直没闲着。
直到水仙无意间听到谢晚口中呼喊的名字,终于得知谢晚为何患病,她口中喃喃的,一直是沈韶轩的名字。
此外,谢晚还偶尔无力的骂几句:“你为什么说走就走?”
“你为什么带我去风那么大的地方吃饺子?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染了病,连床都下不了了!”
“沈韶轩,你赶紧回来……”
水仙听得有些迷糊,却大致能猜到是沈韶轩离宫了,于是一双圆眸中溢出些许担忧,两手交缠握在一起,叹了一口气。
谢晚渐渐清醒过来时,是淑妃坐在榻边,拿着丝帕轻轻擦去谢晚额间的细汗,见谢晚睁开眼睛,她和善地一笑。
“公主你醒了?”她收回丝帕,笑容温婉。
谢晚这才记起,今日原是约了淑妃一起照看小公主的,谁料却让淑妃正好碰上谢晚染病,留在这里照顾了许久。
“淑妃娘娘。”谢晚惭愧地动了动身子。
却被淑妃轻轻按下:“你身子还没好,我听良杰说你喜欢清净,不想让宫女太监成群在你身边打转,那这几日就由我过来照顾你。”
谢晚张了张嘴,憔悴的脸上划过一笑:“有劳淑妃娘娘一番心意,不过我这个人向来皮厚,这点儿小病不出一日就好了。”
淑妃赞许道:“公主不拘小节,实在不同于宫中其她女子,可是你在外漂泊多年,如今理应多受些照顾的。”
谢晚微笑着点头,不好再拒绝淑妃的盛情。
“良杰本想同我一起前来看望他皇姑母的,不过近日政务繁忙,大将军那边盯得紧,我便让他过些日子再来了。”淑妃说。
谢晚道:“政事为重,我这点小病望大王不要记挂。”
往后几日里,淑妃日日前往重楼宫来照应谢晚,谢晚也嘱咐奶娘把谢清带过来,这样淑妃便不会乏闷。
每日淑妃走后,雪儿都会跑进寝宫里,跳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照了照自己的模样之后,绝望地叹一口气。
停顿许久,它才告诉谢晚:“你的病好了吗?需不需要我渡些仙气给你?对了,那匹死马也想来看看你的,可惜它个子太大了……”
谢晚噗嗤一笑,雪儿又说:“所以我便代替它一起来了。”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要是早些过来看我,还可以为我渡些仙气。”谢晚斜了雪儿一眼,“你和小白未免也太不关心我了。”
其实倒不是小白和雪儿冷漠,只是在谢晚生病的这些日子里,雪儿仍然未曾放弃寻找阑珊的把柄,于是日日观察着,伺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