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亮身体向左边一歪,双手前升,一个合抱,花轿里的人,就到了马上。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一时之间,全部没有了反应,只见眼前一道红光闪过,新娘子不见了,等到金仁俊明白过来,不好,有人抢亲,前面的马,驮着两个人,早已跑远了。他骑上马,赶快追。
金仁俊的那匹浅黄色的,搞后勤的“运输马”,怎么跑得过“赤碳”。距离越拉越远。
吹鼓手停了下来,抬轿的人也放下了花轿,新娘子都被抢走了,抬着个空轿子干什么。大家都望着一前一后,向着“陡岭”跑去的两匹马。
土匪抢亲?人们只是听说过,在金家湾,这里的土匪,只抢过钱,抢过粮,还没有抢过新娘子的,看来,钟玲儿真的太漂亮了,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接回家的,你们看,为官一方的人家,金县长家里的孙媳妇,都有人敢抢,这不是不要命了。没有人看清楚是金日亮,也没有人想到是金日亮,金日亮不是牺牲在战场了吗。
人群炸开了锅,都向金县长的家里跑,报信啊,土匪抢亲了!
钟玲儿真的在飞,耳畔呼呼的风响,怎么在天空飞,还这么颠簸,是谁,谁抱着我,抱得这么紧,刚才不是在花轿里吗?怎么又到了马上?是金日亮?!太惊喜了,不是在做梦吧,真的还是假的,是梦,那就不要醒来,钟玲儿紧闭着眼睛,害怕自己一旦睁开眼睛,梦醒了,幸福就飞走了。
再次睁开眼睛,马蹄声这么急促,呼吸声这么沉重,阳光刺眼,这一切都是真的,钟玲儿太激动了,太幸福了,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所有的委屈,伤心,全都烟消云散。
金县长的家里,乱成一团,大家都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全都手足无措,金县长叫来家丁,带上枪,拿着梭镖,大刀,快去陡岭,不行,人员还不够,陡岭山上,土匪已经超过三百人了,难怪“灰狼”如此大胆。吩咐管家:“快去县城,警察,保安队,是我的命令,全都上陡岭,打土匪。”
金日亮家的管家也跑回来了,他告诉金老太太:“钟玲儿被土匪抢走了。”
金老太太叹一声气:“这么好的女孩子,真可怜,这土匪,哎。”
妙音师太,感觉骑着红马的那人是金日亮,她一直都觉得金日亮没有牺牲,只是,静心休养之后,相信万事万物,都是有缘,一切事情早已天定,女儿的人生,是幸福还是痛苦,都是她自己的造化,不需要强求去改变,也改变不了。
钟玲儿的父亲,钟老县长,只有唉声叹气了,我造孽太多,上天要惩罚我,只是,为什么要为难我女儿呢。
只有那个“二娘”,她不讲理,竟然责怪钟玲儿:“惹是生非的人,结个婚都搞得天下大乱,酒席都吃不成了。”
钟琪儿觉得那人是金日亮,“那不是姐夫吗?”,话刚出口,就被她的的娘堵住了:“哪里是他,他早死了。”,钟琪儿不再说话。
金日亮怎么往陡岭跑呢,他忘了当年父亲在陡岭被抢,自己和三个兄弟,杀土匪,让“灰狼”逼得他们离开家乡的事了吗,不怕土匪找他报仇?还是一时太过心急,只想着将钟玲儿抢回来,急中出乱了,都不是,尽管情况紧急,金日亮还是在路上考虑过了,这一次,他肯定不会往家里跑了,不然,金仁俊找人把自家的院子围起来,不是又给家里惹麻烦了,他是要跑到云林寺,在师傅和师兄弟的保护下,有时间,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钟玲儿会和金仁俊结婚?是不是被逼的。
在马背上,马奔跑着,金日亮没有问钟玲儿,一是,此时谈话不方便,后面还有“追兵”呢,二是,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是一句两句话,或者,一时半会说得清楚的。
钟玲儿幸福的让金日亮抱着,她也不说话,不管金日亮带她去哪儿,只要跟着他就行,哪怕是带着她上战场,她也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