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围在其身边,紧紧看着神色开朗的张献忠,静静地听他说话。孙可望更是一脸喜色,迅速扫视一边众人,见安西王李定国不在人群中,心中暗暗一惊,但表面上依旧微笑融融。
少顷,张献忠盯着孙可望问道:“那个叫郑秀堂的人,为了银子,竟敢出卖试题,差一点儿坏了老子的大事,这龟儿子如今在哪儿?”
孙可望内心一惊,赶紧疾步上前,弯腰答道:“孩儿已经将郑秀堂郑敏群父子关押在大牢,等候父皇审问。”
“好。”张献忠大喝一声,瞪起一双大眼,挥动大手,大笑着说,“速派人将这龟儿子押来,老子要在这里,亲自审讯他们。”
闻听这句充斥着血性之气的话语,众人立刻感觉到后背发麻,一股凉气从后脚跟迅速蔓延上来,如同一双无形的铁手,紧紧攥住众人的心。
时间不长,五花大绑地郑秀堂郑敏群父子被几个兵士押进大院,又被踢翻在地,不停地翻滚,疼的嗷嗷直叫喊。
众人忽而看着面色阴沉狞笑不已的张献忠,忽而又看看惨叫哀嚎的郑氏父子,心头紧紧笼罩上一股不祥的阴冷之气。
张献忠紧盯着地上的郑氏父子,冷笑数声,厉声问道:“龟儿子,你再敢不敢出卖试题了?”
郑秀堂脸色乌青发紫,鼻涕眼泪满面,跪在地上,磕头如小鸡啄米,含糊不清地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开恩,饶过我们。”
“饶过你们?哼哼,说的倒轻巧。”张献忠冷哼一声,狞笑着说,“老子要选拔人才打天下,你可倒好,竟将试题拿去换成银子。”
郑秀堂向前跪行数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皇上,都怪小人一时糊涂,冒犯了朝廷律法,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郑敏群大约三十来岁,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看起来挺斯文的,此刻已经被吓得颤抖成一团,说不出一句话,跪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儿哆嗦。
张献忠大笑数声,手指苍天,双眼射出两道寒光,冷声说:“老子想饶过你,但老天爷却不肯放过你。”
郑秀堂见张献忠杀机顿起,心知无望,但求生的本能强烈地驱使着他,便赶紧又转头求孙可望,说:“王爷,求你说说话,放过我吧。”
孙可望对其厌恶至极,暗道,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检举揭发,本王还蒙在鼓里,差一点儿被你父子害苦,时至现在,你还有脸求本王?
郑秀堂见孙可望转过脸,便知今日必死无疑,止住哭声,恨恨地瞪了一眼孙可望,用尽浑身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巍巍颤颤地走到儿子面前,踢了其一脚,喝道:“没有骨气的东西,站起来。”
郑敏群此刻早已吓成一堆没有骨头的软泥,哪里还有力气能够站得起来?此刻躺在地上大声哀嚎叫:“皇上,饶命,饶命呀。”
见此情景,张献忠发出微微一声冷笑,嘲弄道:“这龟儿子还有一点儿骨气,好,老子就让你死个痛快。”
随即,大声吩咐兵士道:“将这两个龟儿子,帮到那棵树上,掏出他们的心肝,供老子喝酒。”
说完,张献忠转身走进大殿,众人都怀着一颗紧张不安的心,紧随其后,而孙可望稍一思索,厉声吩咐兵士将郑氏父子拖至大门口,紧紧捆绑在一棵粗壮的柳树上。
郑秀堂鼓足勇气,放声骂道:“张献忠,你个千刀万剐的流贼,猪狗不如的东西,祸害百姓,滥杀无辜,不得好死。”
孙可望疾步上前,狠狠地扇了其两个响亮的耳光,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瞬间插入其胸口,微微用力,旋转一圈,才抽出匕首,跳至一边。
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急喷而出,郑秀堂发出一声极其痛苦怪异的惨叫,花白的头颅,无力地耷拉下来。
孙可望躲过喷射而出的鲜血,狞笑一声,伸出大手,插进郑秀堂的胸口,掏出一颗仍在跳动的红心,冷声说:“这老东西的心,还挺大的,正好给父皇做下酒菜。”
而后,疾声吩咐兵士道:“将他们的心肝全部掏出来,立刻送到大殿,供皇上饮酒。”
说完,自己捧着那颗跳动的心,疾步走进大殿,满面微笑着对张献忠说:“父皇,孩儿将他的心肝取来了。”
张献忠紧紧盯着其手中的人心,哈哈大笑道:“你龟儿子真是老子的孝子,老子没有看错人,这天下以后就是你的了。”
说着话,伸手接过孙可望递上来的人心,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这一幕,看的众人心惊肉跳,哑口无言,有几个胆小的官员,赶紧低下头,不敢忍心再看下去。
徐以显脸色平静,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暗道,这张献忠真是吃人魔王,以后行事可得更加小心。
一顿人心人肝做的大餐刚刚结束,张献忠用大手抹抹沾满鲜血的嘴巴,兴奋地说:“自当了这鬼皇上,好久没有吃人心了,太过瘾了。”说完,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就听窗外传来一声惊天暴喝:“张献忠,你吃人肉喝人血,如此残暴,天理不容,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