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我家住持己经说的非常明白了,我出家人六根清净过的是清苦日子,哪里有多余的银钱,还请施主回去禀报县尊大老爷,另寻他法!”那知客僧说道。
乐天一笑,道:“据乐某所知,你开元寺名下的寺田足有近万亩之多,如何拿不出赈济的钱粮?”
没想到乐天知道这么多,那知客僧狡辩道:“本寺名下虽有寺田,每逢腊八等日却也是赈济灾民,近些年景时时不好,寺田收入也是差的很!”
每年腊八施粥,一年一次也唤做善举,乐天闻听这等狡辩也是醉了:“这么说,贵寺是一分赈济的银钱也不打算出了?”
“施主休要拿县衙压制本寺!”那知客僧突然变了嘴脸,冷笑道:“我开元寺为汝南第一大寺,每日迎来送往的香客不乏权贵人物!”
这是赤祼祼的藐视啊,乐天心中生怒:“你这和尚不要忘记了,开元寺所占的土地,还是平舆的土地!”
那知客僧立时笑了起来,戏谑道:“看你年纪尚轻不与你计较,切莫再说齿幼之话,免得徒让人笑话,请罢!”
说完,那知客僧下了逐客令。
县衙那座大庙,除了几尊老爷哪个见了小爷我不客客气,你一个和尚便敢戏谑于小爷,当小爷是你们那殿中供养的木雕泥塑么?乐天一时火气骂道:“贼秃驴,满口慈悲为怀,却是惜财如命,徒来骗取天下善男信女的香火钱!”
大殿外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甚多,听得乐天叫嚷,一时间也是惊的目瞪口呆,这世道是怎么了,哪来的眼此张狂之人,竟敢在开元寺这等佛家宝地闹事。
射桥镇虽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但善男信女却是来自四面八方,别人虽不识的乐天,但从平舆县城来上香的香客,却立时认出了这位叫骂知客僧的,是本县一时风头无两的乐贴司,又不知道这开元寺又如何得罪了这位大老爷面前的红人。
听到叫骂声,开元寺中的和尚立时聚拢了过来。
那知客僧在寺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听到乐天在寺中叫骂,立即火起吩咐左右沙弥小僧:“将此人打将出去!”
几个沙弥闻言,为了讨好这知客僧,一窝蜂的向乐天围了过来。
以寡敌众,乐天自是不吃这眼前亏,见墙边有一扁担立时操在手中,仗着前世从电视上看来的棍法,舞的虎虎生风,将几个小沙弥打的东倒西歪口中呼痛,随即向寺外奔去。
一时间开元寺中被乐天搅闹的乱成一团,听得有人在寺里闹事,寺中僧众齐齐的跑将出来去追乐天。许多香客也是乐得看个热闹,有腿脚快的追在后边。
乐天手持扁担在前狂奔,一众沙弥僧众追在身后,闹出甚大声势,恰好遇射桥里正与耆长巡逻至此,立时将乐天捉个正着。
开元寺中僧众见乐天被本地里正耆长缉拿,不想多生事端便回了寺里,余下那些香客在一旁看着热闹。
见乐天装扮不似甚么有钱人,那射桥镇里正耆长之流觉的乐天身上无甚油水可榨,命左右道:“此人搅扰佛门,掀倒打上几十板子扔到路边!”
乡间弓兵凶狠起来不比起县衙差伇逊色,那里正话音落下,一个架住乐天之人,立时将手身乐天腰间摸去。
道是此人做甚,此人先将乐天腰间装钱的慎袋摸下,也算是赚些油水。
“吾乃县衙贴司乐天,哪个敢动我一下!”见这弓兵要掀倒自己,乐天怒道。
听得乐天说话,那里正与耆长对视一眼,心中微微一惊。二人几乎是目不识丁,自是没听过作过什么人生若只是如初见的乐郎君,但县衙贴司四个字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射桥镇山高皇帝远,加上近来乐天蹿红速度太快,乐贴司虽名震县城,但这射桥的里正与耆长又何曾听说过,加上乐天年纪双不大,那里正冷冷一笑:“似你这般年纪最多不过是个读书的伢子,哪里当的上什么县衙贴司!”
那耆长在一旁也道:“里正说的甚是,这厮定是以花言巧语来哄骗我等!”随即吩咐左右乡间弓兵:“给我狠狠的打,看这厮还敢招摇撞骗么!”
乐天闻言,心底暗叫不妙,遇到这群山野村夫,这下自己弄不好要斯文扫地了。
“慢着!”就在乐天将要被掀翻在地时,有两个围观者出言喝止,又说道:“这位确是本县乐贴司!”
听有人出来指认,那里正耆长也是有些心惊,忙令左右住手,不过转念又一想,贴司不过是县衙寻常文吏又不是押司,自己又何必在意,脸上只是赔着笑。
劈手从那弓兵手中夺过被夺走的慎袋,乐天冷哼一声,随即向那认出自己之人拱手一礼,方才离去。
见乐天扬长而去,那里正心中不悦,冷哼一声:“小小的一个县衙文吏,居然也敢这般张狂!”
话音落下,这射桥里正却发现方才道出乐天身份之人,望着自己的表情,像是望着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