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得记着。以后,只有儿子护你的份,不必你再为儿子多费心了。尤其是不能耳根子软,没得听信奸人挑拨,以身犯险。要不然,那才真是害了儿子我。”
一边说了,一边程恪朝着姚长子打个眼色。
长子叹一口气,咂咂嘴道:
“都大晚上了,我今天这累了一整天。这会儿直犯困呢,还放人不得安生。”
说着话,长子一撩腰袍,手指着那痴肥大汉点到:
“我先把你这两个狗腿子撂倒,然后再收拾你。你搅了我的觉,我很生气,我要揍你!”
那大汉听到这话,顿时怒了,正待破口大骂。便在这触不及防间,只见姚长子伸手对着一个跟随当胸一拳,直把那跟随捣的飞出去老远。
转头,另一个跟随还未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姚长子一把抓住那跟随,过肩一摔。就像扔包袱一般,朝着那大汉砸了过去。
“轰!”
那大汉连同跟随,两人撞作一堆,双双扑倒。
可巧的是不知姚长子故意还是无意,那痴肥大汉和跟随正巧撞个额碰额,鼻碰鼻。顿时青的紫的红的黄的,便真如开了染坊一般,便额头铁青,鼻血直流的滚落在了一团。
居然是都撞昏了过去。
一时,王婆子反倒被姚长子这神勇给吓破了胆。一屁股蹲坐在地,浑身肥肉禁不住,又抖了起来。
程恪笑着走到王婆子跟前,微微一笑道:
“王大娘,你还是不肯说么?为了些许银钱,却凭白受这皮肉之罪,何苦来哉?”
王婆子此时已然被洗刷了透彻,哪里还敢顶撞程恪,只唯唯诺诺道:
“我…,我…,我…,我要是说了,你放我走不?”
程恪当即点头:
“这是自然,说出来了肯定放你走啊,还留你干嘛?难不成你见我未进米水,正惦记着吃喝,还想我请你一顿晚饭?”
那王婆子连忙摇手:
“不敢不敢,怎地还能劳动云哥儿请吃呢?自然是叫我家二子请一顿给云哥儿赔不是。”
程恪笑着道:
“那感情好,我这肚子咕噜教了许久了,宝圣庵巷外街口上就有一家酒肆。要不咱们去了那里,边吃边说?”
王婆子又不禁摇起了手:
“哎呀,今儿我没带零钱,改日,改日一定请。”
程恪因笑着道:
“王大娘客气啦,只要您说出幕后主使就行啦,可不敢吃你的。万一你恼起我害的你损了银子,往我饭食里下了药,我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王婆子因笑道:
“哪能呢,请动云哥可是我的福分。你没听净心小师傅说么,您可是文曲星下凡呢!”
程恪却是笑着不置可否,只追问:
“无需多扯,你只告诉我是谁指使了你?”
“刘板凳,就是东关北头普公墓上的佃户刘板凳。”
程恪一愣,原来是他?
程恪可真真是没想到,这装神弄鬼的,居然是他家之前的佃户-刘板凳。
程恪因有些好奇,正要开口问询细节。
却在这时,又有几个人闯了进来。
那王婆子正畏畏缩缩,见了来人,突然跳了起来,。
“干爹!”
这亲热一声喊,叫的程恪直想吐。
瞧这胖婆子恨不得扑过去抱住的热乎劲儿,眼前来人怕不是和这胖婆子有什么奸情。
只是若真是有什么奸情,那这人口味也真够重的。
程恪这么七思八想的,远远瞧着,又觉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人到底是谁。
只见那人开口便喊:
“是谁欺负我干儿子呢!”
这一声出口,程恪才想起来。这来的不是旁人,不正是之先在悦来酒楼吵过一架的李讼棍么。
程恪这心里便忍不住叹一声:
“可真是冤家路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