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原本今日是紫霞和秦家秦朗结婚的日子,这程家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入城,这明显是针对咱们徐家啊,真是欺人太甚了!”徐隐剑的脸上隐隐升起了一层怒气。
“欺人太甚,现在程家风头一时无两,欺我我又能如何?”徐闲悠一脸的风轻云淡,他说出这句话,丝毫没有任何惭愧之感。
“父亲你……”徐隐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说这种丧气的话。
“隐剑啊,你还太年轻,还要多磨练啊,记住一句话,叫做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这福祸总是相互转换的,你怎知道,这程家的荣耀背后不是隐藏着大危机的呢,再说了,婚期而已,推迟了就是,君首都亲自去迎接程万里了,难道你认为你这时候举办婚礼,还有人会来参加,有人敢来参加不成?”徐闲悠说完,拄着手杖,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
徐隐剑急忙跟上,扶住了徐闲悠的胳膊,徐闲悠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
京都,秦家。
秦家私人会议室内,秦家之人汇聚一堂。
秦真儒一身儒气,高高坐在主位之上,作为秦家老老爷子指定的家主,他坐在这个位置,就算是有人有怨言,那也是不敢说什么的,毕竟秦家老老爷子还活着,秦家老爷子也是支持自己的。
“真儒,你倒是说话啊,现在怎么办啊?”说话之人是秦家老二秦真武,也是秦真儒的二哥,一位也野心大过能力的人物。
“什么怎么办?”秦真儒挑了挑眉毛看向了秦真武问道。
“程家现在立了这么大功劳,这委员总长的位置很可能已经是程家的囊中之物了,咱们现在跟徐家走得这么近,到时候,他程万里会放过咱们秦家?”秦真武很想坐在秦真儒现在坐的位子上,非常想,他一直很仔细的去寻找秦真儒的错误,秦真儒真的不错,坐在家主位置上一年多的时间内,并没犯下什么错误。
但这次,秦真武觉得他错了,错得很离谱,所以自己必须要抓住。
“那真武依你的意思呢?”说话的是一个颌下一缕长髯的白面中年人,秦家大哥秦真法,他心思沉重,面善心冷。
“大哥,我觉得咱们应该解除和徐家的婚约,或者无限期推婚礼的举行,和徐家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且去结交一下程家……”
“不行,绝对不能解除婚约!”他的话还没说完,坐在最末尾的秦朗厉喝一声,打断了秦真武的话,他是真心喜欢徐紫霞的,当徐紫霞同意嫁给自己的那一刻,自己觉得整个人都飘起来了,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把他给劈得晕头转向的。
解除婚约,对徐紫霞意味着什么,那是羞辱,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这一辈子,不会再有得到徐紫霞的机会,一丝一毫都没有。
“混账,长辈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小辈儿插嘴!”秦真武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痛骂着秦朗。
秦真儒面带微笑,看了秦朗一眼说道:“朗儿,你说说,为什么不能解除婚约?”
秦朗不是秦真儒的儿子,是秦真法的儿子,但他不得不承认,在秦家小辈儿之中,秦朗是最优秀的,没有任何一个小辈儿能和秦朗争锋。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被徐家那小狐狸精给迷住了。”
“二叔,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你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是一个山野莽汉。”秦朗剑眉上扬,脸上带着怒气,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徐紫霞的坏话,自己的二叔也不行。
“你……”秦真武指着秦朗就要发作,秦真儒摆了摆手说道:“二哥,听朗儿说!”
“我承认我喜欢徐紫霞,想真心娶徐紫霞为妻,但我还没到拿整个秦家做聘礼的地步,我说不能解除婚约另有原因,自古以来,这官场都是最残酷的地方,斗争都是最惨烈的地方,不存在墙头草,能明哲保身者更会寥寥无几……”
秦真儒捋着胡须,微微点头,不愧是秦家的希望,果然不同凡响,这智商可比老二高多了,他看向秦朗的目光带着赞许之色,秦真法则色在一旁垂着眼睑,似乎在打盹一般。
秦朗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骄傲,高高的扬起下巴,声调也提高了许多,“墙头草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被围攻的对象,既然咱们之前已经和徐家站在一起,现在又想踢开徐家,去交好程家,显然是不可能,徐家会因此恨上秦家,程家也绝对不会待见秦家。”
“朗儿说的没错,二哥,难道你觉得咱们不和徐家站在一起,程家就会放过咱们秦家,别忘了,那是程家,是霸道的程万里,亡羊补牢的事情程万里是不会接受的。”
“那委员总长一旦落入到程家的头上,咱们秦家还不被他程家整死么?现在交好程家,那也算是亡羊补牢啊,真儒!”秦真武非常的不服气,还在努力的争辩着。
“谁保证那委员总长的位子一定会被程家坐上了,这位置空了这么多年了,可不是谁想坐就能坐上的。”
“可是现在程家是最有希望的啊,咱们要抱大腿当然也要抱程家的……”
“哼,我秦家什么时候需要抱别人的大腿了,老二,你记住了,我秦家不需要抱任何大腿,谁家的腿也不比秦家粗多少!”秦真法冷冷的哼了一声,那阴冷的气息,让秦真武在心里往外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