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海听到冷月没说什么了,准备离开,但是一想不对,没事怎么会发出尖叫,“你真的没事吗?”宇文海转过身重新问了问,“我,我真的没什么事。”宇文海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听到浴室里有一丝丝微弱的呻吟的声音,宇文海听出来那是受伤之后才会发出的声音。
“你到底怎么了?你再不说话,我就撞门啊!”宇文海开始急了,这个笨女人出了事还一个人扛着,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啊?!实在是想不通,但是又不能放着冷月一个人不管。
冷月边疼边犹豫着,想了想一个人没有办法出去,不求助的话,难道要一个人死在这湿漉漉的浴室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了自己的命,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我摔了一跤,我现在没有办法办法站起 来。”
“什么,什么?那我怎么帮你?”宇文海很着急问道。
“你,你,进来吧,抱我出去,我门没有反锁。”冷月一时分心,以为是一个人住,根本没有记住锁门。
宇文海在门口脸顿时就红了,伸向门把手的手哆哆嗦嗦的,一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进来了,我真的进来了,你搭一件衣服在身上啊。”
不就是抱一个人出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宇文海一咬牙犹豫的手扭动了门把手。微微眯着眼睛,双手摸索着前进。虽然宇文海的眼睛是微闭写,但是还是能够看见一点光亮的。慢慢的靠近了冷月,一具白花花的身体盖着毛巾,长长的白白的浴巾正好盖住了冷月身体最重要的部位。
冷月看着宇文海的样子明明觉得很滑稽,但是却想不出去,“你应该看过很多女人的身体吧,还假装这样是什么意思,是我的身体不堪入目还是。我身上有浴巾,不是赤裸裸的,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要不是我实在是摔得动不了了,我也不想麻烦你的,要是实在不行,你抱我起来,我给你钱可以了吧?”
宇文海说实话还没有看过一个女人的身体,当然除了电视网络杂志上偶尔会有的衣着暴露的女人,也还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如果除了那次小树林扶起冷月,再加上那个雨夜恶作剧一样吻了冷月一下的话。曾经还以为自己会是一个潜心修道无欲无求的人,不过那是在遇到冷月之前的事情了,也许是在彼此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有意无意的靠近中,宇文海明白了自己只是没有遇到一个会让自己抛开一切,会让自己动心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不属于自己,如果不是真心喜欢的话,一定会不择手段得到这个女人。但是宇文海不能,他还是有理智的,因为她知道冷月不喜欢自己,冷月想要改邪归正,只要自己的师弟王纯阳可以帮助冷月,冷月是有可能回到正途上去的。而同于杀手的自己,已经欺师灭祖了,背叛师门,毒害自己的师弟,这个世界上他宇文海已经彻底没有回头路了,没有期望他放弃沾满鲜血的屠刀,这个世界上他是孤独一个人的。
所以他爱的但是不爱他的女人对他绝望,误会他,不理解他又有什么关系。宇文海的苦笑在冷月眼睛却像是轻蔑的玩笑,她厌恶这种笑容。
宇文海苦苦的笑着,伸手去抱起冷月,与其说是抱的话,更不与说是用胳膊把冷月担了起来,好在宇文海臂力很好,双手根本没有碰到冷月的身体,宇文海慢慢的将冷月担出浴室,目不斜视,一直看着前进的方向。
而在冷月这里,宇文海所有的不善言辞和害羞矜持都是对自己赤裸裸的厌恶。冷月讨厌这种厌恶,明明是个花心的人,明明是个盛兴风流的人,对待冷月这样身材姣好,面容如花似玉的女人,却那么的厌恶。冷月不服,也不信,于是双手绕上了宇文海的肩膀,将头靠在宇文海可靠的胸膛,紧紧贴近着宇文海心脏的位置。冷月只知道宇文海的心脏跳的很快,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迅速的心跳频率,真的是要爆表的速度,宇文海自从碰到冷月那一刻开始僵硬的身体就更加僵硬了,宇文海觉得此刻的自己说什么也不是,做什么也不合适,看哪里也不对,只好一直僵硬着把冷月抱回了房间。
从浴室到房间,明明很近的距离,在宇文海眼里好像有几百米的距离,一步一步走得及其缓慢,冷月明明很轻的体重,但是宇文海觉得抱起来偏偏那么沉重,他不知道是那是因为自己的心事太重,重到不可承担,而冷月就是他最真最深最不愿人知的心事。
终于,终于,到了房间了,宇文海如释重负的把冷月放在床上,用被子将冷月很是诱惑的身体盖住,“我去把你浴室准备穿的衣服拿过来。”
宇文海逃离了房间,浴室还没有散去的烟雾缭绕,烟雾中还有着自己非常熟悉的柠檬味的沐浴液的香味。原来冷月用了自己一直用的沐浴液。宇文海拿起放在一旁的干净衣服,那是自己买的衣服,怎么可能不熟悉呢,买这些衣服的时候宇文海就在脑海中想象冷月穿着衣服的样子。为了不让冷月误会自己,宇文海还趁冷月昏睡的时候,将先买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搅了搅,这样看起来就是别人穿过的衣服的样子了,这个笨女人果然误会是宇文海很多很多女人其中一个过夜时留下的。宇文海哭笑不得,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又何必觉得心口疼呢。宇文海拿起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样很是熟悉,熟悉那是自然的,因为那就是自己的内裤,怎么可能不熟悉呢。宇文海突然明白了,这个笨女人原来是想要穿自己的内裤,再看看手中的衣服,才意识到还意识到少了一件女人应该有的内衣,自己还是太粗心了,居然忘了买内衣内裤了。宇文海希望这个小失误不会让冷月误会什么,瞎猜什么,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来弥补这个失误。
宇文海的手还是很僵硬的把衣服拿到冷月的房间,明明是自己的房间,怎么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才是房间的主人呢,感到很是奇怪。宇文海将衣服扔给冷月,被被子包的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一样的冷月。一不小心自己的内裤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冷月的脸上。冷月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一点不为自己偷穿男人的内裤而感到不安羞愧,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不喜欢自己的人,还是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倒是宇文海一下子脸变得红红的。
“你摔得不严重吧?我去给你找点膏药,你自己贴一下吧,应该伤的不重,不然你也不会自己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的。”宇文海早就看出来了冷月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已经慢慢可以动了,不由得怀疑这个女人就是故意让自己抱她的,只是宇文海想不明白冷月这样做的用意。
宇文海再次离开了房间,打开急救箱,拿出一些药膏,那些都是曾经宇文海出去打打杀杀弄了一身伤回来之后,自己****自己的伤口时用的药,都是一些平时跌打损伤必须要用的药膏,再加上宇文海比较熟悉中医药理,自己也会研制一些药膏,没事就分一点自己的兄弟们。宇文海后来越来越厉害,受伤的机会越来越少,这些药膏用的机会越来越少,急救箱上面都已经落了一层灰了。打开急救箱,宇文海曾经那些受伤的经历一下子就浮现眼前,那些一个人治愈自己的日子,那些一个人即使有着很多钱,穿着很好的衣服,吃着高级饭店的饭菜,喝着几十年的拉菲,回到小小的家里还是不感到不快乐的日子。一个人的时候,喝着酒回想起在青阳道观吃斋担水的日子。还有几次偷偷回到道观,躲在远处,看着师弟们一起练武打打闹闹,师傅在一旁喝着茶哈哈大笑的日子。后来自己需要随时随地守卫在陈博雄身边,帮陈博雄挡明处暗处的刀枪,就再也没有机会一个人想那些宇文海谁也没有说过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去倾诉,再也没有时间去偷偷看看师弟们还是师傅,再也没有办法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进道观了。师弟师傅的依旧如初,让宇文海明白了自己是一个叛徒,是一个不会再被接受的人,道观师弟师傅没有自己依旧很好,甚至更好。既然如此,怀念不如相忘。只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自己的师弟王纯阳,而且师弟还是师傅准许下山的,想当初自己那么想要下山,师傅偏偏不让,这种差别待遇真的很伤人心。只是宇文海不明白每次自己想要和过去告别的时候,偏偏有些人有些事让自己半路返航。还记得自己跟王纯阳见面的时候,王纯阳提起到师傅,转述的那些话,还有每次和王纯阳交锋的时候,王纯阳眼里那一份不是恨不是杀之而后快的感情。
宇文海拿着抹布擦拭着急救箱,拿出里面的药膏,看着是不是还能用,是不是已经过了使用期限,这些重要制成的药膏一旦过了使用期限就会变成毒药,药性就会改变,宇文海明白这一切,也明白自己不能让房间里那个女人受到伤害。不知道冷月之前的伤是不是王纯阳造成的,如果不是王纯阳的话,那也是龙鳞的人,王纯阳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喜欢自己的女人被人伤害。难道王纯阳不知道还是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很久以前就开始存在宇文海的脑子中,只是这一刻一起不可遏制的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