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没有熟牛肉。”

“那来一盘牛蹄筋。”

“我们这里没有牛蹄筋。”

德军两次碰壁，愣了，说道：“你们这难道不是牛肉馆么？”

“我们这里是农家菜馆，最有名的是农家鸡汤，我们不卖牛肉。”老板哭笑不得，德军的面容有几分老外的味道，他便说道：“小老外，好久没看见你了。”

“哦，那就上个炖鸡。”德军连忙说道，大咧咧的坐在位子上。

那老板的身形跟德军差不多，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围着一个深蓝色的肚兜，不对，围裙，手上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冲着我们咧嘴一笑：“马上就来。”

德军坐在店里，店里没几个人，边上也就一对小情侣和四个光头大汉，那几个大汉喝酒划拳很是热闹，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德军就坐在大汉们的旁边，转动着自己的小脑袋。

我看了看周围，这一片都是居民区，偶尔有个小店，都是用自家的房子改造出来的，至于那个声音，我实在是弄不懂对方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理会，直接就朝着德军走了过去。

“老板这里是什么那么香？”我坐进店里，总觉得那股味道实在是让人受不了，肚子咕咕的叫，好像有多久都没有吃饭了似的，这让我比较脸红，还好周围有几个大汉在不停的划拳，掩饰了这种尴尬。

那老板站在店内，冲着里面的人吆喝着上菜，听到我说这句，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咧开一口黄牙，用东厂的语气说道：“是人肉。”

“你说什么？！”我大惊失色，站了起来，冲着店内一通乱吼，恐惧往往是源自于内心的不安，即便是不会死的我，对于老板这句话，还是吓了一跳。

我的吼声就好像一个信号一样，当我吼出这句之后，那四个光头大汉站了起来，他们每一个人看上去阴气浓重，每一个人都是青白的脸色，张着獠牙大口，手上拿着钢叉棍棒，朝我冲了过来……

“楚皓！楚皓！”德军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发现我还站在原地，上午的阳光将我包裹在其中，德军一脸担忧的站在我的面前，说道；“你该不会因为找到了工作兴奋过度了吧？怎么半天都没有反应？”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阳光像是一条温暖的毛毯一样，将我浑身上下包裹起来，但是，我的身上却一点温度都没有，仿佛彻骨的寒冷。

“你想什么呢？是不是饿了？”德军一脸亲昵的将我拉进店内，走进去的时候，那店里的胖老板还是站在旁边，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一言不发，德军一屁.股坐在位子上，侃侃而谈：“你知道么，就是这个香味，上回就是这个香味将我吸引进来的，你说神不神？”

我笑了笑，“你那狗鼻子，什么味儿都闻得到。”

或许是我的笑容实在是太不自然，德军有些紧张，他打量了一下周围，那小店和刚才我所“见”到的是一样的，顾客不多，一对小情侣和四个光头大汉。

德军所坐的位置，就是刚才的那个。

我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就在犹豫的时候，听得德军冲老板嚷嚷：“老板，来一盘熟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