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己摔的,那你以为啥?”绯岚又是笑,伏在被子里打了半个滚儿。“殿下你以为呢?我被谁揍了?”
“成实。”
“喂喂……你从哪听到的谣言——”绯岚颇有些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殿下你也太不信任我了!”
“现在还要狡辩!?”政宗似乎微微动了怒,伸出手来扣住她的手腕,一拖而出。“那天很多人都看见了,成实也跟我说了实情。为什么只有你是这个态度?”
“我——”绯岚语塞,“我”了半天,最后一拍被褥,愤然道:“成实那个不仗义的小子!有没有搞错啊!这还没严刑拷打呢就当了叛徒了!”
独眼青年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惩处他,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说着,也弯了嘴角,轻轻戳戳她的额头。
“我知道我知道嘛,你可喜欢成实了!”绯岚一听这话,身体里的腐女之魂立刻就燃烧起来了。
“你别总拿成实开我的玩笑。”政宗突然松了手,她便软趴趴的“哎呦”一声摔在他的膝盖上,除了骨骼相碰咯得有些痛之外,现在的绯岚倒是像极了肉肉的蠕虫。
“好了不说这些,”蠕虫干脆趴在他膝盖上,懒得动弹,“殿下,政道回来没有?”
“还没。”政宗觉得绯岚这一阵颇有些反常,“怎么一直问小次郎的消息?你和他之间难不成出什么事吗?”
“其实倒也没什么——”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半尝试的问道:“殿下——你有没有觉得政道他——变了?”
听了这,政宗似乎是不信的,却见他微微皱了眉思索一阵,却摇了摇头,“没有吧,我没有感觉他有什么变化——”但他也觉得绯岚这话也应该有所根据,便追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呃——不,也没什么。”绯岚觉得这恐怕是自己的错觉,毕竟政宗是他的兄长,理应比自己要熟悉他的多。自己弟弟是个什么品性,她想政宗心里应该是有数的。那么既然身为至亲的政宗都说“没有什么变化”那恐怕是自己真的误会了什么。
也许政道只是对她的态度产生了改变,并不会威胁政宗的家督之位。伊达政道还是那个伊达政道,他所希望的也是能辅佐兄长治理好伊达家。或许只要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绯岚就能放下心来,不再担忧了。
“绯岚,到底政道和你——”
“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而已嘛……”绯岚打断了他的提问,倒是缓缓的从他的膝盖上爬了下来,缩回被子里。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让政宗觉得她像极了一只——蜗牛,就这么软软的蠕动着回了自己的壳儿。缩在里面任凭他怎么敲都不肯冒头了。他看着被子里缩成的一团,倒也好笑的弯起嘴角,丢了句“你好好养着”,没等到任何回答便径自出门离开。
几场小雪之后,总算是有了些冬天的气息,绯岚的伤虽然已经是好得彻底,但还总是免不了要借着伤病的缘由偶尔偷个懒,或是有什么看起来可能很辛苦的任务干脆转嫁到成实身上了。成实可能还是介意上次“不小心撞墙”的事情吧,让她总是感觉他在相见的时候有些羞涩。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也就好了些,也算是受尽了绯岚的欺负,姑且是习惯了她女人的身份。
至少现在的成实,是不会再那么轻易的露出一副见到小怪兽的表情了,这也算是一大进步罢!
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绯岚也更加喜欢宅在被窝里不喜欢出门——或许真的到了应该冬眠的时节了。可每每这个时候,却总有各式各样的人打断她的冬眠计划。有来探病的普通青年,例如鬼庭大人;有来问候的文艺青年,例如片仓大人;还有来凑热闹的2B青年,例如原田宗时。倒是应有尽有,可最烦的还是有人趁机搂搂抱抱来蹭豆腐吃的——对!别傻笑了!说的就是你!你这个二货主公!
而这一天,来的人却完全是排除在这三类青年之外了。阿初以前就来过几次,也知道她的伤根本没那么严重,这次拉开门看见还在被子里缩成一坨的绯岚,不由得有些尴尬的赶忙将门拉上,站在门口说道:“绯岚,你还是快些起床把衣服穿好吧。”
也不知道他这算是迂腐还是不习惯她一贯的邋遢,一言蔽之,则是身为大明官宦的张建初,见了云绯岚之后整个人生观,纲常观都全盘扭转了。
绯岚也怕阿初在外面站着,那本来就不结实的身子骨冻出个好歹来,连忙套好了衣服,说了句:“进来吧。”等阿初进屋坐定,绯岚依旧在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衣领,“阿初,怎么突然想起来过来看我了?”
“什么叫突然想起看你了。”阿初无奈的摇摇头,“你过日子都过糊涂了吗?你难道不记得今天是冬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