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乌合之众,想用我要挟我哥?痴心妄想!”千婳感受到了那义愤填膺的恨。她居然从不知道自己的记性这么好,昔日耳畔蓦然响起的那道女子清丽的嗓音。今日却从自己的口中吐出。
四下望去,却不见除了高阁上那位以外还有其他女子。只是她这一望,才想起那婳是自己说的,先是觉得身边没有旁的女子就在情理之中。而后自己再向四下看清的时候,居高阁以垂首的人不再是他人,又一次,自己成了疯丫头。
千婳惊而抬眸,四下里出现了与往日身临其境不同的变化,只闻楼阁之下有人叫嚣,“烟澜梦,你们兄妹受天帝恩泽,一个是天界赫赫有名的神将,一个是倍受天后宠爱、众生惊羡的神女。为何不守本分,不掩去锋芒,几度肆意妄为、功高盖主?”
不知何故,千婳只在心里想着的事情,话音竟轻软如风一般,化作众人可闻的声响吹散到楼阁下面,在两座楼阁之间轻轻回荡开去:
“呵,我和哥是受了天帝、天后恩泽,可与现下执掌天界这人有何相干?我哥为捍卫天界、使得天界在诸界之中立于不败之地立下赫赫战功是众神有目共睹的事情,得了一个神将的封号,你们又眼热什么?”
刚刚的两句话说了,千婳还觉得不够,她似乎选错了方法,不该隐忍这么多年。她不该以为只要哥哥不起反心,他们兄妹便能安安乐乐地一起生活,让哥哥为那个一心要他死的坏人效忠了几千年还是没有避过这兵戎相见的今天。
好似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就在千婳的眼前一样,她恨毒那人“过河拆桥”的行径,他利用哥哥平定诸界纷乱以后就来处决哥哥,千婳咬牙切齿继续道:
“我蒙受天后宠爱,那是我与天后投缘,更不甘你们的事。至于不守本分,不掩去锋芒。有了这些,才能威慑那些意图对天界不利的邪魔,难道你们不知?功高盖主的污名,你们居然也敢堂而皇之地冠于我哥的头上。我请问楼下的诸位大神,哥哥闲时就回来陪伴妹妹,无事便去与好友喝酒,难道也比得上你们诬蔑他的心机?”
一气将心中的怨愤倒完,千婳才做罢休。垂眸俯瞰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千婳心里是一阵嗤之以鼻。此时此刻,望着那些被自己问的哑口无言的天神们,千婳早不记得自己方才还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烟澜梦这回事。
满心的仇恨使得她的记忆源源不断地涌回自己脑海之中,那些平日里对哥哥歌功颂德的人,一见风声不对,就马上调转枪头,直指哥哥,恨不得能杀掉哥哥然后去那人面前领功。她见惯了这些人的嘴脸,甚至不愿意开口去和他们交谈。
她忽然觉得心上一疼,千婳捧心而坐于小楼的窗边儿,胸口里面那跳动的东西似乎都在抽搐。她觉得自己的心好慌、好疼,犹如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就要出事似的。
千婳觉得自己浑身都在膨胀,那膨胀的里面带着把自己生生抻开、然后分割成几半儿的痛楚。千婳低头,自己的双手正不由自主地一上一下,在胸前交叠、分离,手掌之间出现了奇异的景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