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残魂没有出言阻止介黯然一再犯傻的发问,所以介黯然仍旧以为自己没错,不解浅漓之意地说,“既是如此,那丫头身上灌满了妖灵,凭借瑾瑜和她现在的承受能力,怎么会……”
“黯然,你似乎永远长不大。残魂还要为你受累多久?”浅漓回望身侧的介黯然,不禁为他的“直肠子”堪忧。她再将视线移向亓残魂,亓残魂一如既往地看着自己,经年的相伴,她的心意,显然亓残魂已能猜到七七八八。
“鬼王在说什么?”浅漓此时已经走向那两具因为失去妖灵,骨骼开始松散、断节的妖尸。介黯然看出鬼王的不悦,所以偏过头低声向亓残魂问道。
即便跟随浅漓数千年,他们却还是不能随时随地追赶上她的脚步。亓残魂唯恐自己稍有不慎与浅漓走散,继而一边无奈地启发介黯然,一边走向浅漓的身后,“难道你就将那丫头施用‘回环劫’的事,忘得彻彻底底了?”
亓、介二鬼侍打从鬼域怨州追随浅漓以来已经近万年了,除了葬西楼就没有谁敌得过浅漓的一招半式。是以,介黯然自是会对千婳那次结下的“回环劫”记忆犹新,但也是直到亓残魂提及此事,他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介黯然腾空跃起带起一阵风来到浅漓和亓残魂的身后,妖物的尸身随风而逝,亓残魂抿了抿唇,紧接着就听见浅漓微带语气笑意地说,“残魂,咱们走!黯然,殿后。”
介黯然向后看看。没有什么“后”可以殿,但是再回首向前,浅漓和亓残魂均不见了。只要亓残魂不离开浅漓,介黯然是有办法找到他们的,可是他方要起步的一瞬,大片的妖气奔涌而来,顿下脚步怒而转身。
只见一大批修成人形不久,极力掩饰妖气还未敛住的妖物瞬移过来,鼻子中粗喘一股气。骂骂咧咧道,“一群不知死活的,我们鬼王要的东西,有眼无珠的败类也敢插一脚进来?”
在介黯然眼中,浅漓是最神圣的,打扰自己追随在鬼王身边的,不管是什么,都该死!“败类”一说,就是对自己对那群面乌合之众的嫉妒藐视,对介黯然来说。打不过自己的都是“败类”!
……
千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觉得移动身子都是勉强为之,困顿束缚着她。使得她仅知道自己是倚靠在嘲风身上,却似嗅不出任何味道做以辨别身处之地,自己是不是曾经到过。
眼前的明亮因为沉重的眼皮遮挡而变得朦胧,使力依靠了背下托着自己的獒犬嘲风,千婳隐隐地感觉到在和暖的环境中,有阴寒类似妖气的东西正在接近自己。她一时不能开口,不晓得嘲风是不是醒着的,所以又用力以背压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