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非看着他:“难道下楼从大门出去?”
“也不是啦,他们两个说不定还在楼下大厅傻等……”
“他们可没你想的这么傻。”杨可非打断他。
“什么意思?”
“他们就守在你大门外面呢?”
秦渊张大眼睛,几乎要忍不住走到门边查看,还是忍住了,只是用气声说道:“真的?他们不是说……”
杨可非挥挥手,正常的声音说道:“不用这样,我已经让他们睡着了。你以为他们会去等什么不靠谱的奇迹?”
杨可非摇摇头:“放着你这么优势的资源不用会天打雷劈的!”
秦渊这才恍然:“这么说,他们也知道我们来到这里会有所行动,所以就在我屋外守着……”
原来他们真的再说假话!
“那也无关紧要。你好了没,可以走了吧?”杨可非毫不在意,朝他伸出左手。
秦渊将冲锋衣的拉链拉上,大步过来,道:“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的手拉在一起,室内灯光陡然熄灭。
紧跟着,窗前两个灰黑的人影凭空消失。窗子也自行关上,将狂风暴雨阻挡在室外。偶然梦醒的七宝八卦塔,再次陷入了静静的沉眠。
而若有人看到,就会发现,在这黑夜里,这弥散天地之间的暴风雪之中,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条空洞的隧道。
这隧道从宝塔中部平直的延伸开去,一直通向遥远的西方。
不到半秒,这空洞隧道就坍塌了,成为一道横亘于天地之间的暴雪龙卷,经久不散。
而塔内五楼,岩加俊和无夏正躺在紫晶洞外的楼梯口,鼾声如雷。
风雪之中,牵着杨可非柔软的小手,秦渊也不觉得寒冷。也许是因为有杨可非的力场防护,秦渊甚至没有烈风铺面的感觉,打在脸上的雪花更是一片也没有。
没过多久,秦渊就听到了钟声。
正是寺庙清晨敲响的晨钟。洪亮而悠远。即便听来仿佛来自山的那一边,却依旧清晰可辨。
钟声节奏缓慢,音量却极速增大,这表明二人正飞速靠近声源。
很快,秦渊就看到了摇晃在风雪中的几点烛火。
钟声不知何时停息了。敲击大磬与木鱼的声音响了起来。大磬音量大,节奏缓,木鱼声音软,节奏却急。
不时还有空灵清越的引磬声穿插其间,形成一种宁定而庄严的节奏。
在这种油然而生的庄严中,低沉而迅速的诵经声如长江之水,绵绵持续着,一刻也没有间断。
杨可非带着秦渊朝那几点摇曳的烛光极速靠近。
那几点摇曳的烛光在一间简陋的佛堂里。佛堂的门就这样敞开着,雪花已覆盖了室内门槛下的一小片地板。
秦渊听那绵密的诵经声,以为是一群人。此时看去,却只有两个。
一个黑色袈裟的老年僧人跪在佛像右手侧的蒲团上,在他的左边,是另一个年纪较轻的橙黄色僧衣的僧人。
秦渊以为白求索会在这里,并没有看到。
杨可非望向佛堂内的二僧,握着秦渊的左手微微一紧,继而放开。她沉声喊道:
“慧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