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叶婴落问起小可到社区服务站来干嘛,小可实话实说了给大秋哥办事的情况。
宏卫社区比小可想象中的还要破败。多半房屋都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建起来的。这里住的也都是工薪阶层的小市民。有些房子称之为“贫民窟”也不为过。
小可在一条三叉路口的大树下见到一位独自下象棋的老大爷,对这老大爷颇感兴趣,于是踱过去,扫了一眼老大爷正琢磨的残局。
老头也看了他一眼,随口问:“小伙子,杀一盘?”
小可笑笑拒绝了,“我只会摆棋,传说中的臭棋篓子。”
老头心说不会玩你跟这看什么?于是又横了他一眼,不成想看到他身后的叶婴落,老大爷尽管上了年纪,见到漂亮姑娘还是会心头一哆嗦。他再回过来看小可,也是个笑嘻嘻不怎么装逼耍酷的后生,于是对他二人多了些好感,招呼他们一块到树下来乘凉。
小可谢过老大爷,心中想着如何套出关于顾阿姨的情况,便问:“大爷,咱们这个老社区挺有人情味的,边乘凉边研究棋局可够舒坦,在这儿住久了很有感情吧?”
“能没感情吗?我在这儿住了快四十年了。”
“四十年?赶上我们俩年纪加起来大了。这一带您一定特别熟了?”小可问。
“那还用说?”老大爷还在看着棋局。
“这条老街区看着挺温馨的,我都想搬来住了。哎,大爷,咱社区最近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吗?”小可不想表现出是来套话的,装作只是闲聊天的样子递上一支烟。他说想要搬来,自然是要老大爷回答这个社区将要拆迁,这才好说起之后的话题。
那老大爷却左顾右盼的寻觅了一番,这才接过烟,就着小可打着的火点上猛吸了一口。
“这烟是我敬您的,又不是偷的,您老这是干什么呢?”
“我得看看我老伴是不是跳舞回来了,这要是让她看到我抽烟,不得跟我急呀?”
小可乐了,“半辈子都过来了,您还怕大妈跟您离怎么着?”
“爱离不离!”老大爷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转眼间却又气馁了,“我是怕老婆子生起气来不给我炒下酒菜。烟不让抽,酒再喝不上,我老头子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下棋解闷了。”
一直没发话的叶婴落听了都呵呵笑了起来。
“唉?刚才说到哪来着?”小可又将话题引了回来。
“噢,你说最近社区最大的事,那当然是罗家儿媳妇生了个畸形的死胎那事了。”
“噢?”小可和叶婴落对视一眼,都有点后悔,唠了半天事情竟然说叉了。
小可本以为老头儿会回答社区里最大的事是拆迁呢。但是老头子都说起了畸形死胎的事,显得毫不关心就脱略形迹了,只得凑着老头的话题说:“都说吃多了含农药的食物水果对人体有害,这年头畸形儿多了也不是啥怪事。”
老爷子却不以为然,“据社区卫生院的护士说,那死婴的样子特瘆人,跟外星人似的,头这么大。”说着还比划出一个直径十几厘米的球形。
叶婴落却不太相信他的话,“社区卫生院的设施也能接生?”
老大爷白了她一眼,“你们这一代年青人就是娇贵。想当年,我家一儿两女,三个孩子全是在自己家里生的,现在也都活的好好的,还各自成了家,也没见耽误什么。那罗家人家里穷,在卫生院生完就近回家休养,全套下来能省出上万的钱。”
老大爷数落了叶婴落几句才想起来跑了题,“我刚才说到哪儿来着,对,怨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