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队又补充说:“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对战强布控。如果他一直守在小区外。任务该怎么进行下去,你自己斟酌着办吧,我重申一遍,安全第一。战强这种亡命徒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程双挂断电话时,小可适时的递上端了半天的水。
“谢谢!”程双点头接过水杯。“客随主便,你打算安排我睡在哪儿?”
“我的床可以分给你一半。你可以选择睡里边还是外边。”他心里想的却是由她选择上边还是下边。想法有点龌龊,但是小可不是太监也不是是圣人,动点歪心实在很正常。
“我睡地下吧,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程双说起话来还是那么平淡。就像情绪稳定到从不会波动似的。
“我好人做到底。”小可抢着说:“你睡床,我打地铺。”
“就这么定了,别和我争!”程双说着就去抢占地板上最空旷的区域。
小可和程双有过些接触,多少看得出她这人外圆内方。决定了的事情绝不会改变。但是一个大男人让她这样柔弱的姑娘睡地板,这太有损于他的性别了。所以他就去拉程双,哪成想程双竟然在这时候使出了擒拿手。她扭住小可的胳膊向外一转。又猛的在他肩头推了一把。小可当即“哎哟”一声倒在床上。
他四仰八叉的躺着,等待程双继续揍他一顿,他认为程双今晚一定憋了一肚子气。可是,这个行事总是出人意料的姑娘却轻轻说了声“晚安”,之后便静静的卧倒在地板上。
小可等了半天,见对方没有反应,便起身关了灯,“关了灯战强说不定就不再跟咱们耗着了。”
程双心里七上八下,百味杂陈。说不出是忐忑、惊恐、还是莫名其妙的期待。她很少喝酒,不胜酒力。胡思乱想了一阵竟然沉沉睡去。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程双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随着迷离的上眼皮慵懒的摆动。这时她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正盖着小可的被子。而小可却蜷缩在她原本躺着的位置上熟睡,嘴角还吐着个泡泡。
她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手机。战强竟然在清晨时段发来了消息:“十二点,摩卡咖啡厅。”
此时已经十一点了。程双勿忙下床并推醒了小可。把战强约见的事说了。
小可摸着光头,嘻嘻一笑,“不好意思。昨晚抱你上床时,本想争求你的意见。可是怎么叫你都不醒。只得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了。”
“我睡得有那么死么?”程双闻言竟然有些后怕起来。她用目光检查了一遍自己和小可的衣服,这才放了心。
“我不敢动你的。又打不过你这个大警察。”
“等我五分钟,我补个妆咱们就走。”程双打开房门,就见到一位老妇人正在客厅看电视。
贾大妈这是第二次见到小可一早就没开过的房间里有女孩儿走出来。见到程双慌慌张张冲进洗手间的样子。贾大妈轻哼了一声,“这臭小子,眼光到是不错,就是太花心。”
小可已经见识过女生嘴里的“等我五分钟”是个什么概念。于是他和贾大妈打了声招呼,拿起客厅里的报纸随意翻看着。
“我说小可啊,上次那姑娘长得多俊啊,怎么就换了呢?”
小可嘿嘿一笑,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小姑娘也挺好的,是个正经过日子的好媳妇,这个可别换了。你小子别熊瞎子掰苞米,临了一个也没捞着。”
“贾大妈,您这数学也太差劲了,熊瞎子手里最后不是剩了一穗苞米吗?”
贾大妈也不生气,“听大妈一声劝。大妈活了快六十年,这双眼睛都成了精。看人错不了。”
“您先把您那双成了精的眼睛看住喽,别叫它们跑哪个山洞猫着修炼成妖怪出来害人。”
“你小子拈花惹草又始乱终弃。那才叫害人。”
“我的好大妈,您在哪儿学的成语啊,还一套一套的。我怎么拈花惹草了?”
贾大妈自有她的道理:“你把人家姑娘带到家里一晚上,还能干什么好事?这不算拈花惹草?”
“您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什么真相?我看到的就是真相。我老太婆谁也不信,就信自己这双眼睛。”
小可被气得直摇头,“是!是!是!您那双眼睛已经修炼成精了。我不跟你争这个。可是,我怎么又始乱终弃了?”
“前些天你不是领回来个姑娘?这才几天又换了一个,对之前那个姑娘来说,你算不算始乱终弃?”
小可最爱和人逗嘴,与贾大妈扯了几句,胡说八道的毛病就犯了:“您知道什么呀?始乱终弃的是她不是我。所以我就情伤啊,后来遇上了现在这个。这才重新振作起来,走出了失恋的阴影,您也别问阴影面积有多大。”
贾大妈嘴角抽动了一下,“这种狗血偶像剧的剧情怎么在你这臭小子身上发生了?我就说刚刚这姑娘人不错。没有她出现,你小子指不定就此一蹶不振,万一想不开了寻个短见,或是报复社会什么的,那可不得了。”
“您老设计的剧情一样狗血。”
两人没什么共同语言,一个继续看电视,一个接着读报纸。对话就此不愉快的结束了。
程双谨守着女生“五分钟=半小时”的公式。三十分钟后才走出洗手间。她和小可离开前还腼腆的对贾大妈说了声打扰。贾大妈笑呵呵的目送她离开,不住嘴的夸赞他们二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