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昨日傍晚与仙铃儿在一起,穿的是玄色衣袍,领口与袖口皆有联珠纹,腰间坠一块衔尾盘龙玉佩。仙铃儿穿的月白色纱裙,脖子上挂着金珠璎珞,头戴镂空穿枝菊花钗。仙铃儿的房间就在这里,齐王的画舫也还未离开,只要稍作寻找,便能发现与我描述对应的衣物配饰,如此是不是就能证明,我昨天傍晚看到的两人,就是齐王与死者仙铃儿呢?”
姜羲缓缓踏入,不疾不徐地说完一番话后,才朝着叶诤叶讴拱手见礼:
“见过魏王,见过齐王。”
叶讴死死盯着姜羲的脸:“是你!”
姜羲淡笑而道:“看来齐王是承认昨天傍晚见过在下了。”
叶讴没好气地甩袖不说话。
但他看姜羲的眼神,却实打实地把她给记恨上了。
叶诤自然也知道他这兄长心胸狭小的秉性,侧身挡住了叶讴瞪着姜羲的视线。
“既然二哥也承认与仙铃儿相识了,不如说说昨天为何与仙铃儿见面吧?”
叶讴冷冷地看他:“你这是在怀疑我?”
“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叶讴硬是压住了即将爆发的怒气:“不错,我的确认识这个妓子,昨天也见过她,那又如何?身为男人,逛逛平康坊,见几个名妓,有何奇怪的?”
“见她不奇怪,但二哥却要遮遮掩掩,四弟就不得不好奇了。”
“我近日在兵部犯了错,陛下本令我在府内思过,我闷得烦了来逛逛曲江池,自然不想让陛下知道。”
叶诤又问了几个问题,叶讴均回答得滴水不漏。
等叶诤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叶讴便讥笑看他:
“是不是没辙了?我还以为你封了魏王,便真的脱胎换骨了呢,没想到你还跟以前一样,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叶讴的话,除了叶诤,姜羲,刑部大理寺众官员亦是清晰听到了,他们一个个的恨不得把耳朵埋进地里,生怕卷入皇子之间的纷争中。不管是齐王还是魏王,他们都惹不起啊!
叶讴一番嘲讽后,甩袖离开了,也没人敢拦。
他经过姜羲身边时,脚步一停。
“你叫什么名字?”
“姜羲。”
叶讴不怒反笑:“行,我记住你了。”
这语气,分明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叶诤也听出了其中的恶意,把姜羲拉到一边。
“抱歉九郎,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站出来指认了齐王,最后我却没能在他身上得到任何线索。”
“不关你的事,这个案子本来就太过奇怪,现场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若能轻而易举查到齐王身上,那才奇怪呢。”姜羲倒是淡定。
“你难道早就知道我们问不出什么了?”
姜羲嗯了一声。
“那你为何要站出来指认,还平白得罪了我这二哥,他可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被他盯上,你怕是不会好了。”
姜羲压根没把齐王放在心上:“我是有意打草惊蛇,看齐王回去之后能不能查到别的线索。”
“嗯?什么意思?”
“齐王见仙铃儿遮遮掩掩必定有异,而仙铃儿身上刚好有一个秘密,为这个秘密接连死了两个侍女。你说,齐王会不会与这个秘密有关?”
叶诤倒真没想到这上头,闻言顿时诧异。
姜羲继续道:“其实,我也不认为齐王会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刚才短暂的接触,还有你与楚稷对齐王从小性格的描述,都可确定他是一个暴躁的性子,这样的人,杀人怎么会缜密到不留半点痕迹。除非,他深藏不露到连我与楚稷也看不出来。”
姜羲觉得,这个除非的可能性,不大。
叶诤跟着点头:“的确,连你与阿稷都没瞧出端倪的话……等等,为何我要被排除在外?”
姜羲拍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语。
叶诤见了齐王后沉闷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
“齐王就算不是凶手,但他偏偏在仙铃儿死前不久与她见了面,多半与凶手脱不了关系。若是杀仙铃儿的人也是为了那个秘密,那你今日一番敲打,让齐王就此露出破绽的话,我们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找到背后的凶手!”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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