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和螃蟹女孩打招呼,可当瑟琳娜转过身来的那瞬间,我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瑟琳娜的身上。白色的长裙,红色的头发,精致而完美的脸庞……
我发现无论身处在什么环境,她对我而言,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这一刻,甚至我都觉得是不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什么另一种物种?她们不就是人吗?此刻正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我扬起笑脸问她们:“你们怎么在这?”
瑟琳娜面无表情的反问我:“你呢?”
我很奇怪她的态度,似乎显得有点冷漠,是因为我破坏了她们玩闹的兴致?我连忙解释:“有同学不见了,所以出来找找。”
瑟琳娜皱了皱眉,不接话。
我有点扫兴觉得热脸贴了冷屁股,刚想走人,却见螃蟹女孩朝我走来。
我以为她有话对我说,可没想到走到我身边时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又走了一段路,这才站住,回头望向我。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的确是有话想说,只不过这谈话的内容不想让瑟琳娜知道。
她想说什么呢?
我朝她走过去。
女孩很瘦弱,就连站着都显得很吃力。
我怀疑有没有可能风稍一大点,都会把她刮走?
她单薄得像张纸片,地上的影子缩成小小一团。
走到她身边时,我停住问她:“有事?”
她靠近我,嘴巴里发出一种很奇特的成熟女性的声音:“我叫小瑾。”
我一直认为她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很令人匪夷所思。一个年幼的身体和这个听起来十分成熟的嗓音,完全不搭边。
就像是你听到有个人在和你说话,你以为是某一个人,可是转身一看,说话的居然是个哑吧。
就是这种感觉……
尤其她如此的靠近我,那沙沙的声音清晰的钻进我的耳膜里,听得我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有点想要把她推开的冲动。
可我不能那么做,那显得很没有礼貌,只能很克制的冲她点头:“我知道,我捡到一本日记,那是你的?”
她的身体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我挨得很近,头几乎靠在了我的胸前,接着说:“日记本不是我的,是小瑾的。”
她的声音低低的,咬字有点含糊,像是在说梦话,让我心里极其不舒服。
她说她是小瑾,可是日记本却不是她的,是小瑾的?
我一时有些理解不了。
但日记本不重要,我关心的是那个大哥大和那张照片。我问她:“晚上的时候,你对着电话在说什么?”
小瑾突然仰起头看着我:“有人在和我说话。”
她的眼神黑洞洞的,看得让人心慌。
我问她:“那个人在说什么?”
她说:“花儿本是心上话,不唱嘛由不得本家。刀刀拿来头割下,不死了还是这种唱法。雨点儿落到石头上,雪花儿飘到个水上;相思病的给者心肺上,血痂儿粘给者嘴上。”
这段话她不是用唱的,而是说的。
她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吐出,每个字的尾音都带着特别的颤音,有种浓浓的苍凉和诡异,比唱歌有过之而无不及。
气氛一时之间凝固了。
不远处,海浪开始不安份的翻滚,一波又一波的涌来。
我很不安。
莫名的觉得不安。
可我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强撑着继续问:“还说了些什么?”
小瑾突然笑了,她的笑声低低的,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感觉她的笑声里充满了讥讽和嘲弄。
笑了一阵后,她终于开口说:“那个人还说,实际我不是小瑾,成为小瑾是我的错误,我应该成为瑟琳娜。”她猛的回过头看向一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时我才发现,瑟琳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们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