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云七狂然一笑,目光渐转幽凉,收了笑意,阴沉沉的睥睨着云勤,叹道,“这世上有些人啊!最喜欢用圣人的标准来要求别人,却用贱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你你你……”云勤被气的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来,他脚一跺,拳一握,周身凝起一股强大的地玄之气,玄气带动袍角翻飞,他狂吼一声道,“今日老夫若不削了你这张利嘴,老夫就跟你姓!”
“你怕不是智障吧?”云七嘲笑道。
“什么?”
“难道你不姓云?”
“你!”
云勤气结,不再废话,凝起满身玄力,脚往地上一蹬,整个人腾飞而起,大手一挥,如遮天蔽日的狂沙刮来,朝着云七铺天盖地的袭去。
“去死吧,云七,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还如何能躲的过!”
韩智兰正站在门口观察着院子里的动向,就算云七再厉害,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强大到能拥有地玄之气。
她抑止不住内心激动,两手握成拳头放于颌下,不停的颤抖。
“……”
七少爷,小心!
哑婆婆没想到韩智兰会请来云家族长和两位大伯,见云勤出手,她吓得心脏都跳了出来,同时,又深深后悔不该将嫁妆单交给云七,否则就不会引来今日大祸。
虽然云七一再交待,她一个人去正华院就行,可她思来想去不得心安,就赶了过来。
她说出不话,只能以身去抵挡云勤的玄力,希望将伤害降到最低。
云七本还不急不慌,不想哑婆婆突然闯入,还闯进了云勤的地玄之气中,眼看就要被强大的玄气在瞬间撕成粉末,她眉心一蹙,脚尖轻轻一点,猛地腾空而起,一把拉过哑婆婆,另一只手凝起玄力,势不可挡直迎云勤的掌力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院内激起漫天的棕黄玄气,没有人知道团团玄气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咔嚓,咔嚓”,骨胳震裂的声音。
韩智兰的心已经兴奋到了顶点,一定是云七和哑婆婆的骨胳都被震碎了。
哈哈哈……
那个哑巴婆子在这关键时刻还跑出来给云七帮倒忙,她真是没见过如此愚蠢的人!
“哼!无知小子,这下可知道厉害了!”
云勉嘴角一歪,眼神笃定的盯着半空。
族长摸着雪白的山羊胡子满意的看着那团棕黄迷雾,冲着半空喝了一声,“云勤,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那小子性命,到底他是正风唯一的儿……”
“咚!”
族长话都没说完,就看见一道黑影重重砸落在地,扬起满地尘土。
待漫天玄气散了些,三人定眼一看砸落在地的竟然是云勤,一个个以为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揉了一揉,再看,倒地的人还是云勤,当即好像被雷击一样,愣着眼睛半是痴呆半是惊惧的看着一袭白衣的云七,带着哑婆婆从天而降。
这一刻,他们好像看见不可一世的天神。
震惊之后,韩智兰才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像半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脸上吓得变了样子,本就已经下垂的两颊肌肉更下垂的厉害,嘴也抖动的厉害。
云勤,云家最高玄力的存在,连他都输了,还有谁能制得住云七!
老天爷啊!他们云家究竟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好好的一个废物怎么突然玄力暴涨到地玄之上了,难道她只能任由云七欺辱吗?她实在是恨哪!
“噗……”
云勤忽然抬起头,喷了一地的血,血地上还落着几颗沾着尘土,和着鲜血的牙齿。
“大哥。”
云勉急的跑出门。
“今日我只想拿回我娘亲的嫁妆,尔等若还有异议,只管用拳头说话!”云七不为所动,命人把震的云里雾里的哑婆婆扶了回去,然后只身赫然立于院门前,纤手一展,从手上垂落下一沓厚厚长长的嫁妆礼单,“这是我娘亲的嫁妆单子,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利息,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多一个子儿,老子也不要!”
“云七,你!”
云勉抬起头看向云七,脸红脖子粗的还想争论,忽迎到云七冰冷如霜的眼神,震骇人心的气势,他浑身一抖,几乎抖掉了三层皮,再看吐血不止的云勤,他觉得很庆幸刚刚出手的不是他。
否则,既丢了脸,又受了重伤,甚至于会丢掉性命。
想到这里,他立刻怂包的垂下了头,想将云勤扶了起来。
云勤膝盖骨,腕骨都被震断,连筋脉也一起断了,根本站不起来,云勉大叫一声:“来人啦!快抬春藤椅来!”
云勤像瘫烂泥似的倒在云勉怀里,被鲜血呛的直咳,一咳就被震的胸部碎裂般的疼,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眼神骇然的看了云七一眼,然后便默默的闭上眼,再不敢看。
到现在,他都没有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云七震断了骨头的!他甚至没从云七身上感受到什么强大的玄力,因为云七的动作快的离谱,快到他来不及感受,已被震断了骨头。
这云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怎么可能在短短十招之间就将他打的如此惨败!若传了出去,他还怎么做人,想想,又恨的吐了一口血。
很快,就有两个人抬了椅子过来,云勉想想这要命的事他还是少掺合的好,于是,趁势脚底抹油溜走了。
“族长,你为我做主啊!”
韩智兰眼泪水汪汪的扑通跪于族长面前,吓得瑟瑟发抖,此刻,除了族长,她无人可求。
“这……这……这……”
族长抖着胡须,苦着一张布满皱纹核桃似的老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韩智兰,尽丧一个家主的威风。
“族长,我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就好意提醒你一句,年纪大了还是在家安享晚年的好,千万不要跑出来助纣为虐。”云七看着族长,勾唇一笑,扬了扬手中礼单道,“生为嫡妻,仗着身份任意欺辱侧室,还霸占侵吞她的财产,今天我要回来不应该吗?”
“云七,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通情理了,嫁妆嫁妆,嫁到夫家那便成了夫家的财产,生为嫡妻……是……”
族长抖豁云七的厉害,生怕他激于愤怒,将自己这把老骨头打散了,可他到底是族长,云家权威的存在,怎么能在小辈面前失了身份,他咳了一口老痰出来,吐到帕子里继续道,“生为嫡妻是……有……有权力处置这些财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