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传来一片嘘声,都是为唐继思的喝倒彩的。
唐继薇铁青着脸色,颓然的坐了下来。
……
擂台不远处,半山腰,凉亭内。
“看来云公子很喜欢那栓天红绫。”
说话的是一位圣洁如莲的白衣男子,声音特别的柔和而富有磁性,如绵绵春水一般,很是动听,正是右护法苏莲月。
“未必是她喜欢。”
在云七赶回来之后不久,夜修就已经赶了回来,虽然他早就料到了结果,但他还是愿意亲眼看着云七赢了这场比赛,不仅仅是这场比赛,以后不管云七参与什么比赛,他都希望能看到她在赛场上的英姿。
这一次,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苏莲月,他看着山下擂台上的云七,一双眼睛深沉如海。
“哦?”苏莲月疑惑道,“尊主何意,她若不喜欢怎么肯再让七招?”
在苏莲月的印象里,云七似乎并不是这种喜欢浪费时间玩猫捉老鼠游戏的人。
其实,他也不了解云七,只是直观印象而已,他对云七的了解仅限于她是个药引,尊主的药引。
“或许,她只是想送给别人吧!”
夜修并不能理解云七为何会对端木怜星那么好,他一直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不可能没有一点理由。
就如他自己,对云七好,因为云七是他的解药。
云七住校的第一天,带了两大包袱东西过来,其中一大包袱的东西都是送给端木怜星的,从吃的到玩的都有,他还听云七对端木怜星说过:“改天哥哥一定送你一个称手的兵器,这样哥哥不在时,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他有种直觉,云七想得到栓天红绫就是要送给端木怜星。
她对端木怜星无条件的好,让他有些嫉妒。
苏莲月不明所以,只是淡然一笑道:“只可惜阿遇未能前来观战,错失了这精彩的挑战赛。”
“他最是聒噪,不在才好。”
夜修脸色一沉,声音冷冷。
有关云七和姬遇的绯闻虽然是假的,可即使是假的,他也不高兴。
苏莲月见他似乎动了怒,不敢再提,只能专心观战,原以为尊主只是简单的把云七当成了打开龙魂诀的血引,可现在想想,事实好像不是如此,尊主似乎对云七还有别的想法。
这一次他来,是因为尊主冒着毒发的危险替云七解了毒,这让尊主本就糟糕的身体变得更糟糕,他的莲心现在也不能控制尊主身上的寒毒,他不得不想方设法研制新的灵药来控制尊主毒发的时间。
可是没有火凤之血,新的灵药缺了这味药引始终还是不能起多大作用,除非能找来师叔莫寒山,可是……
他的脸上突然一片黯然。
正想着,底下又是一片震天的呐喊声。
“云七必胜,云七必胜……”
支持唐继思一派的彻底偃旗息鼓,唯听到支持云七的人喊声震天。
赵玉姝激动难耐,和端木怜星一起又跳又叫,高举旗帜。
比赛再次开始,底下再次寂静,没有意外,任凭唐继思如何卯足玄力,她都没办法伤到云七一根汗毛。
其实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必输无疑,所以打的一点气势都没有,惹得台下更多的咒骂声不断,从唐继思骂到唐继薇,再到整个唐家。
唐继思本人已经顾不得底下的污言秽语了,她只是想拖延时间,让自己找一个能成功说服自己活命的理由。
“唐继思,十招已过,将拴天红绫交出来!”
云七不再客气,直接伸出了手。
唐继思两腿发软,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向云七,手腕上缠着鲜红的栓天红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解下栓天红绫,将红绫双手奉上,她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机械着重复着一句话:“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尊严,早已丢尽。
她根本没有本事再拿回来。
而性命,还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她肯求饶,按照从前的挑战赛惯例,只要你下跪认输,那挑战赛便可以宣布结束了。
“打死她,打死唐继思这个不要脸的怂包软蛋!”
底下盼望着唐继思能赢的赌徒,知道自己差不多连亵衣亵裤都要输掉了,急的已经失去了理智,一个个群情激愤,巴不得唐继思能被云七一拳打死。
“唐继思,我抄你奶奶的,你害得老子倾家荡产……”、
唐继思一双眼睛血红,她倔强的咬住嘴唇,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她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唐家三姑娘,从小活的顺风顺水,从来不知道真正的屈辱是什么滋味,如今,她算是尝到了。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江迟晚悲悯一叹,他忽然觉得唐继思有些可怜。
唐继思在学院虽然嚣张跋扈,隔三岔五的欺负弱者,但罪不至死。
并不是她让这些赌徒下注的,是他们的贪婪之心驱使着他们赌下身家性命,输了,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一个女子身上,难免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