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嘴说着,从框子里拿出给王慧抽签的木盒子来。
这木盒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和一般的盒子没有什么不同,但李铁嘴将盒子放在桌上,不知按了什么机关,啪嗒一声,竟然抽出了两层。
“这小东西做的真是精致。”王山全赞叹一声凑过去,拨拉了两下。
李铁嘴嘿嘿一声:“也是王老板见多识广,这阴阳盒可是我们走江湖混饭吃的压箱宝贝,轻易不见人的,知道的人极少极少,糊弄起人来,十有九准。”
两层的盒子,上下都是排列整齐的签纸。李铁嘴从将下面一排的抓出来,有不少散了开,一张一张,都和王慧抓出来的一模一样,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的四个字。
血债血偿!
“这也不算是糊弄人。”王山全道:“至少,有句话是实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如果是一个无辜的人,在遇到了这种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一定是喊冤。而她整个人都呆了,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那倒是。”李铁嘴捻了捻胡子,回忆起王慧的表情,点头道:“王老板这么说,我赞同。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事,别的不敢说,看人还是准的。一个人确实只有在心里有鬼的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王山全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还挺沉的样子。
“这次多亏了李大师,才能如此顺利。”王山全将包裹推过去:“这是说好的报酬,您过目。”
李铁嘴也不客气,将包裹拿在手里,不过并没有打开。只是摆了摆手:“不用看不用看,我信的过王老板。我看了一辈子人,什么人可信什么人不可信。一眼就够了。”
王山全笑了笑,起身道:“事不宜迟,迟恐生变,我已经准备了马车,就在客栈的后门,车上的车夫都是信的过的伙计。大师现在就可以离开。想到哪里去。只要跟车夫交代一声就行了。”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李铁嘴抱了抱拳:“后会有期。”
虽然王慧如今对李铁嘴是深信不疑,但说不准回去想想又会有什么其他的主意。为了以防万一,他如今还是早点离开嵊州的好。这在开始,也是王山全和他说好的,反正他四海为家,没有什么长留的地方,一个城一个城的走下去,再是正常不过。
“后会有期。”王山全也抱了抱拳:“日后。若是有机会,李大师再来嵊州,一定要来找我,我一定好好招待。”
“一定,一定。”李铁嘴一笑:“倒时候若有机会,我想拜访一下王老板身后的人。虽然王老板没说。但是我看的出。你在为人做事,这人。一定是个非凡人物。”
李铁嘴这样的人都有双透视眼,王山全被他说穿,也不尴尬也不生气,反倒是有种挺自豪高兴的感情,当下哈哈一笑:“好,到时候一定为大师介绍。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李大师就可以重回嵊州,不用遮遮掩掩了。”
从一个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混混,成为今日有人尊敬看的见前途光明的店掌柜,王山全对苏沫的感激尊敬自然不用多说。而且,对苏沫的行事手段也敬佩的很,如今苏沫对王慧出了手,他便相信,即便是后面有慕容寒撑腰,血债血偿也是件必然的事情。
看着李铁嘴上了马车离开,王山全这才不急不慢的回到了西街,买了几包母亲喜欢吃的点心,回了锦绣布庄。
苏府里,苏沫昨晚上和翠枫她们略喝了几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梳洗完了,正打算吃一顿早中饭。
苏府里都知道苏沫前几天社险,受了惊吓,因此顿顿都特意准备些滋补的汤水。苏沫正舀着勺子冰糖乳鸽送进嘴,便看见翠枫眉眼难掩喜色的进了院子。
“怎么了?”苏沫咽下汤,抬头看她:“一脸春色都挡不住了,是不是见着什么合心意的小子了?说出来,我给你做主,风风光光的嫁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翠枫脸一红,嗔道:“小姐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还是个没嫁的闺阁小姐呢,什么荤话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