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撩开雨衣从背后把一个包转到身前,从里面一扎扎地掏出钱扔到沙发上:这里是十五万。
李黑子对麻皮说:麻皮,给他写张收条。
不用。来人说:你把你电话号码给我,等货送到广东我通知你接货人和地点就行了。货就在下面,现在就上你们的车吧。
李黑子三人跟来人下了楼,就见楼底下停着一辆面包车。他们把两个木箱搬到了自己的车上。
他们一转脸,面包车和来人早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暴雨如注。
梁倩倩心里比这暴雨的天空还要凄凉。
这时俱乐部的大堂没人,她手托腮在柜台后面望着转门外,在霓虹灯下变得红红绿绿的雨丝发呆……
她忍下了强J的事。
这曾让齐天剑和白冰大为惊讶。
她不知道他们理不理解她的苦心?她就是不想因为这个让心里偷偷爱着的男人去惹祸,准确说惹怒那个周氏集团的老板,因为这会毁了他肩上的重任,从而毁了他最心爱的事业!但她也知道忍下来的结果是,她将失去这个男人。这么强悍的男人能容忍她被迫的S身吗?她一身武功,理论上如果拚死是不可能让别人得手的。在这个问题上跟一个男人做什么解释都是最没用、最可笑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连自己也没感到就滴到了柜台上。
这是她为爱付出的最悲怆的选择。
这时她看到门外一个保安的身影晃了过去,随后一道雪亮的车灯扫进了大堂,然后又是一道,又是一道,起码有三辆车过来了……
她慌忙擦掉眼泪,这是有客人来了。这么大雨这么晚还到这里来,这一定是要彻夜狂欢,或偷情到天光的客人,这一夜有事做了。
她在柜台下按了一下一个电铃,这个电铃每当有客人来时,只要一按,所有项目的值班都得马上起来做接待准备,包括厨房的师傅。
旋转门那里有笑声先转了进来。然后王丽跟几个醉态可掬的富婆们,一个接一个亮相一样从门外转了进来。她们一进大堂就搂搂抱抱现出一副癲狂的样子。
给我们个唱歌的大包厢。王丽趴到柜台上对她说:还有果盘、酒。
豪华大包厢一晚是一千五。果盘和酒请看好单再点。说着梁倩倩把柜台上的酒水单递给她。
我不看!王丽一挥手在空中划了个圈:有好酒好菜就给我上来。
梁倩倩有点看不惯她的嚣张,就说:那我也得知道你要几瓶酒呀?
先来两瓶轩尼诗。
一个胖胖的女人就过来搂着她的肩扭捏地说:我今晚得找个帅哥。
那是你的事。王丽扒开她的醉手:反正我就是唱歌、喝酒。
你不是讲今天你买单的吗?胖女人说:你赖臭呀!
你要死呀!王丽叫起来:男人找鸡,女人要鸭从来都不能叫别人买单的。谁买谁縗死人的你懂不懂?
这时张龙停好车进来,他走到王丽身边悄声说:天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滚!王丽说:我唱个歌你也来管,你是谁呀?
张龙默默地接过王丽塞到他手里的雨伞和提包,退后两步不说话了。
她们闹闹嚷嚷地上楼去后,梁倩倩给齐天剑打电话汇报说:周家的那个夫人带着几个富婆来唱歌,看样子得闹到天亮。
这说明姓周的不在。齐天剑在电话里对她说:盯着她,看看她倒底是个什么性情爱好的女人……
好的。梁倩倩简短地回答,挂了电话。可她心里突然又想哭。
她不明白齐教官教给她的是什么任务?
他有必要去关心一个女人的性情爱好吗?
半个小时后,服务员把酒、小吃和果盘端了上去。
过了十二点,梁倩倩带着一个保安到处巡视了一遍。周荷夫的老婆王丽,没有要任何形式上的服务。她们就是在包厢里散酒疯,唱歌。两点钟的时候她再上去巡视,有两个富婆点了两个钟的按摩,到包房去了。剩下的四五个还是唱歌,那个保镖忠实地守在包厢门外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来到下面,梁倩倩给齐天剑发了短信:她好像不是个很放荡的女人。她只是唱歌,没有点其它服务。她带的保镖很负责,一直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第二天一早齐天剑打来了电话:倩倩。这个女人对我接近周氏很重要,只要有她的信息请马上告诉我!任务交待完后,他好像还说些对她的坚强表示敬佩之类的安慰话,但梁倩倩都没有听进去。她心里总是莫名的难受,不知所以然的揪心。她总觉得齐教官和这个富婆之间一定会发生些她不愿看到也不愿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