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娅!
我缓缓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不好,我大概只能从红肿的眼缝眯着条线看她,是个年轻的女人,她穿着一件高领的毛衣,五官清秀,肤色也很白皙。
生的一双灵动的眸子,有些亚洲人的血统,看上去二十五六左右的年龄。
她盯着我打量了好久,我并不是不想跟她说话,而是我现在仅有的力气只够自己站着,不一会,她又问了句:“我看见你的后背上有个字母,那是你的代号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我没有否定代号的事,也没有心情聊名称,刚才的一幕,我多数都听入耳里了,我知道自己身上披的这件外衣也是她的,但我也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何在?
妮娅说:“我没有帮你,只是觉得他们不应该这样对你,你能与我说说话吗?”
我问她想说什么?
她说“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为什么?对呀,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在过去的几天里,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在索亚镇没有遇见小腊肉和狮子头,如果没有拦他们的车,或许我就不会经历这些,也不会在这里了。
“生活!是生活。”
更确切的说是命运吧,反正她应该能听明白,不过她也很好奇,我一个华裔少年,按理说不该出现在东欧地区,于是她又继续问:“你是亚洲人?”
“没错,我是亚洲人。”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望着她,我不清楚她究竟想干什么,但无论她问什么,我觉得我不会告诉她的。
此时我得到了缓和,我仅剩下的神智告诉我,我应该拼死一搏,虽然机会渺茫,但也不是绝无可能,而妮娅就是最好的机会。
我打算靠近她,扣住她的脖子,我能瞬间把她杀死,但我不会这么做,我只要要挟她帮助我离开这里,因此就算我不会告诉她事实,我也会假装跟她说话。
她显然还在等着我的回答,不管她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她一定会后悔的,我告诉她说:“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不,你误会了,我想如果我能多了解你一点,或许我可以帮你摆脱困境。”
困境!我带着清冷和平淡呵呵呵的笑,我并不是再嘲笑她的帮助,而是觉得她还能愚蠢的认为可以救得了我。
更讽刺的是我已经打算要挟她出去了,妮娅有些看不明白我的笑意,她问我笑什么?我看着她说:“你为什么要拯救我?是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来,我是一名军政记者,我想每个人都值得拯救,更何况你或许都没有成年,难道你想今后的每一天都这么度过吗?一遍遍的被他们反反复复的折磨,直到死亡?”
“那不正合你们的心意吗?”我带着讽刺回应了一句,想想就觉得可笑,我冲进来他们的城市,杀了他们的护卫队,她竟然还想拯救我?这不是可笑是什么。
妮娅觉得我对她的敌意太大了,于是她说他不是护卫队的人,她只是想单纯的帮助我,她用战争法则来引导我,说了一大堆七七八八的历史,大概都是关于东欧大陆的以往,最后渐渐的迂回到我身上,她并不了解我,但她却说我只是个不入流的炮灰而已,把我形容得又蠢又笨,一文不值,就是替别人去送死的人。
而且还是死有余辜。
我听到这里,几乎快要失去理智,生气的拍打铁栏,警告她让她不要废话,我就是炮灰又怎么样?我就是蠢,我就是笨那又怎么样?
但妮娅并不害怕我,因为我的表情至少证明了她说的话还是有用的,所以她并不搭理我,而是继续对我使用心理战术。
我没有接触过这些玩意,又怎么可能懂得如何化解,她如果只是提到我的暴戾,那么我是不会被她激怒的。
但妮娅可不简单。
她能让我生气也能让我伤心,她转眼就提到我的家人,一句两句试探我的底线,又告诉我,如果我死在这里,家里人会知道吗?他们该有多难过,这些我想过吗?
说实话,她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从前我以为会在任务中被别人一枪爆头,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现在被他们关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一遍遍折磨,疼痛就像噩梦一样围绕我,它就是一根神经镶在脑海里,随时提醒我不能睡着,也不能清醒。
妮娅说完,我不由的蹲在一旁角落去暗自落泪,我害怕,害怕的不是死亡,害怕的是冷漠和折磨,他们那些大头兵一张张鄙视的眼神,对我用上各种刑时,他们还哈哈哈的大笑,再来是福克那个混蛋,以及凯瑟琳他们的抛弃。
让我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过同类,我孤独无助,我一边落泪一边擦试,我没有抬头,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当那些大头兵摁住我时,当他们的军靴把我的脑袋踩在地上时。
福克那些混蛋就不管不顾,连头都没回,凯瑟琳我如此爱她,56我如此看中他,他们就算不敢下车救我,至少也得开几枪,别让我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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