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铮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的时间,她已经若无其事的推门而入。
文志国听到动静的时候,似乎身后有一双眼睛,看清了进来的人,他没有回过头,但浑身因为身后响起的动静而僵了一下。
很轻微,几不可查的。
文铮在离他几米的地方停下,行了军礼。
似乎外面的某一处景色吸引了文志国的目光,他凝滞了好一会,才微微回过头,回头对上文铮视线的那一刻,神情肃穆了起来。
他的目光自文铮脸上扫过,没有停留多一秒,然后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后,才抬手示意文铮把手放下。
得到指示,文铮把手放下,身板也微微放松,她沉默的像是在等文志国开口。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了,文志国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兴许那些巴不得抓她小辫子的人,早在事情发生的当天就已经传到了文志国的耳朵里。
只是这几日,文志国装作不知,不管也不问,没人能猜得到他对此事的态度。
文志国静默了一瞬,“你底下有个新兵很能打?一个人挑三个老兵。”
文志国说话从不遮遮掩掩,开口一句废话也没有,直奔重点。
文铮也知道找她来谈话不是些嘘寒问暖的话,实际上,文志国也从来没有跟她嘘寒问暖过,三句离不开公事。
“回首长,是挺能打的,他的体能在新兵里面是最好的,甚至不比一些老兵差。”
文铮用汇报工作的语气,一板一眼的说出对他的赞赏,毫无保留的。
文志国听出了文铮语气里几不可查的自豪,经历过沧海桑田的眼眸里散发出来的寒光如冰冷风霜一样的冻人。
“在军营打架是个什么性质,你应该不会不记得。”
文铮把腰板挺直,双手垂在两侧,“触犯军规者,无论情节轻重,一律按军规处置,但他们不是打架,而是在互相切磋。”
只要不是定义为打架,事情就有转机,也不能断定为触犯军规。
而且切磋虽然一般信奉点到为止,但也没有说不可以奋力一搏,他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下手不知轻重,也不是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胡靖康自知理亏,事情的严重性关系到他得力干将的去留问题,所以对外一致宣称他们是在切磋,不是打架。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有人到文志国那打小报告,事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文志国对她明知故犯以及不知悔改的态度深感不满,握着杯子的指尖在暗自加重力量,好似在下一秒钟,乳白的陶瓷杯就会在他手中碎裂。
文铮察觉到了文志国压抑着的怒气,以为接下来文志国会怒不可遏的将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过去到现在,狠狠的训上一顿。
以前文志国就是这个样子的,无论她解释了,还是不解释,最后的结果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久而久之,文铮放弃了解释,直接等待文志国训话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