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随机发生,随即出现。
没有任何逻辑,也没有任何规则。
到目前为止,这些东西出现都是有一定征兆的。
屋顶的水滴,走廊里渐行渐远又不断靠近的脚步声,隐藏在监狱里没露面的鬼,雾气里的那群。
虽然大家都是对立关系,但是在面对危机的时候,同样也可以相互协作。
最起码可以分散那一群东西的注意力,阎安现在举目无亲。
一滴水正好滴到了阎安的头顶。
冰凉,无措。
这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在牢房厕所发出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水鬼,走廊里的白衣大褂,以及不知名的鬼,现在多了背后的那群。
最起码有五十人以上。
像是这种大规模的死亡,按理说最当时应该会是爆炸型的是新闻,为什么没有报道过?
等等,那个医生抽屉里放着的报纸。
【2月25日,某精神病院发生了,一场疑是人为的大型火灾。经过三天三夜都抢救,确认46死,9人失踪,唯有碰巧外出,与休假的医生胡士等5人,得以幸免】
年份被人抠掉,这纸张的材质,是在几年前。
现在只是想想当时监狱里。所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就和报纸里说的这个事件有关。
没有人会做事情候任何关系的事情。
而且,精神病监狱的医生,都属于志愿行医任职,他们如果在这个地方工作,必须要身体力行的,同时还要具备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内心。
有很多年轻医生被统一安排过来,但实际上没几个能真正的留下来。
毕竟,这些医生所面临的是一群大多数没有任何意识,或者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所以,写下日记的医生,把这张报纸收集起来,很有可能是特地来这个医院调查这个事情的。
那个医生极其可能知道监狱里发生的详细内情,
那么问题来了,监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们的死亡原因不同?
这个监狱和阎安去的那个《恐怖剧场》到底有什么联系?
虽然我对剧场里发生的没什么概念,但是有一点我能确认。
导演直播摄像头背后的人,以及那些坐在观众席上观看的人。
都不是活人。
监狱的人,变成了鬼。
他们从黑暗中走出,又在黑暗的掩饰下去收其他人的性命。
剧场里的人,全部都是鬼,却一直都呆在黑暗里,按照规则出现,按照规则消失。
唯一危险的就是大白课老师要求同学选择的游戏里。
可这两个完全牛马不相及的地方,在某个时间紧密的黏在一起,就像是同一个地方不同的空间,这个空间是随着时间进行不断的变化,以至于没有人能够在这个空间规则里挣脱出去。
而阎安在监狱里找了这么久,都没有遇到任何同学,以及在剧场里见过的其他人。
仿佛是独立空间。
《恐怖剧场》相当于这个空间里的脑补,每个空间都会交汇于此。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么这个监狱里,其实一直存在某条回到剧场的特殊通道,只要走在这条通道就能够正确的回到剧场。
可他该怎么做才是回到剧场正确的路呢?
没有武器,没有课程表,胸口还被人插了一刀,负伤前行。
时间有限定,没有朋友,没有伙伴。
……
阎安跑着跑着觉着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起来,肩膀上仿佛压了个千斤重的东西一样。
举步艰难。
脑子也变得昏昏沉沉,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
他甩了甩了脑袋,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是,阎安发现这个动作一点作用都没有,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眩晕。
头赘在肩膀上,肩膀快要承受不住头的重量。
阎安握住拳头却忘了他的手捂住胸前的那把手术刀。
撕心裂肺的疼,从胸口穿来。
眼前一晃一晃的白黑。
头顶是是白炽灯,光线刺眼睛,他感觉身体很轻,好像是被人移动着。
眼神看到的是那双眼镜框下没有眸子的眼睛。
手里的烫热不断的敲击着阎安的思绪。
一张血色白纸,浮现出几缕在白纸表面,来回游荡。
一头被他狠狠的拽下手里,那头被一个带着白手套的人拽着,力气很大。
随时都有可能把他手里的课程表夺走。
阎安在迷糊间突然被惊醒,这是怎么回事?
他条件反射的摸出镰刀对着要抢他课程表的人,砍了一刀,与此同时,耳际边上冷风刮起。
剧烈的疼痛感,让阎安龇牙咧嘴。
在一眼,眼前是一张很近的脸。
他向后移了移,被墨风单手接住他后脑勺的位置,紧接着有些温热的液体灌进到他的脖颈后面。
那个液体顺着阎安脖子后面的衣服滑到后背,一直落下。
阎安意识到不对劲。
他眼神错开,他忽然发现,两个人之间的姿势不太对。
他手里握着镰刀,举着镰刀的手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脖颈在镰刀弯里。
墨风单手凭空握住了刀刃,手掌心里有一半的肉都嵌进了刀刃里。
手指尖已经被血液完全沾染,他脸色略微苍白,却坚韧的站在那里。
另一只手因为阎安不经意间的动作护着他的脖子后面。
如果不是墨风用自己的手拦住了阎安的动作,他幻境中就已经没救了。
阎安稍微防应几秒看着天花板是暗沉的,光线在不明亮的地方,他到现在都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的。
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不是出来了吗?为什么我拎着我的镰刀要砍掉我的脖子?
这个游戏到底意味着什么?
幻觉?
空间跳跃?
阎安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他试图把镰刀收起来,可镰刀并没有如阎安想象中的那样消失。
而是,在镰刀表面形成了一缕血色的小符号,很细微,如果不细看的话,会让别人误以为那不过只是一块锈迹,并且忽略。
“对不起。”阎安没有多想,他看着墨风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谢谢你!”
墨风见他清醒过来才缓慢的松手,手掌心里的血液掉落在白衬衣的袖口染上一滴滴朱色,触目惊心。
“救命之恩,该如何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