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瞧珠链、玉镯、耳坠。
梳妆台上都是年轻女孩喜爱的饰物,连把剪刀都没有。
最后,她执起铜镜往地上摔去。
“砰”的一声,铜镜四分五裂。
随着铜镜碎裂,海棠捂住红肿的脸颊,愈发惶惶不安,哭求道:“大小姐以前在外犯了错,都是奴婢代替大小姐受罚,看在奴婢代主受罚的份上,求大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风轻摇恍若未闻,捻起一片铜镜碎片,在自己的腕上虚划两下。
碎片割腕放血可以,断手拆骨却是不行。风轻摇心想:早知如此,昨夜在神宫药房借用的刀刃就不该放回原处。
“我这有剑。”
突然,国师意外贴心地递上一把剑。
“嗯……?”风轻摇若有所思打量国师。
她眼没瞎,好的很。国师没有随身佩剑,以前没有,今夜也没有。但国师却凭空变出一把剑给她,就像那个玄衣男人,没有征兆和痕迹,突然而然就出现了。
风轻摇接剑在手,手腕一抖再一转,剑刃随着她的手势而动。
一道剑气自剑身飞出。
仿佛隆冬刮面的刺骨寒风,剑气瞬间切下海棠的手。
没有犹豫,不曾眨眼,风轻摇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练至极。
“啊——”
海棠凄声惨叫。
血喷涌而出。
温热粘稠的鲜血溅在海棠脸上,海棠的五官变得扭曲而狰狞,没过多久,昏死过去。
然而,尖叫声并未停止。
触目惊心的断手落在凤夫人眼前,凤夫人惊吓过度,不停地喊:“老爷救我!”
凤国公赶紧把妻子护在怀里,不敢相信地看向风轻摇。
这是他的女儿凤瑶?
为何如此陌生?
不!
从凤瑶清晨回来后,便是陌生的。
风轻摇的眼睛仍专注于国师。
血飞溅过来时,国师的手中凭空多出一把伞。
国师撑开素净的油纸伞,污血溅在伞面,而他白衣无垢,一尘不染。
风轻摇的眼睛忽地亮了。
国师身上有宝!
她收剑置于面前,赞道:“好剑!”
剑长三尺,剑柄镶宝石,溢出淡淡流光,剑身布满精美暗纹,剑刃锋利,断手拆骨一点不含糊,是一把传世好剑!
她将剑柄反转,交还国师。
剑是好剑,可惜不属于她。
风轻摇遗憾,目光凉凉地瞅向海棠:“你的主子是大小姐我,不管你以前如何效忠,今天你做出这种事,就是背主,以后有多远滚多远。”
海棠昏死在地上,她听不见,但旁人听见了。
风轻摇眼眸一转,三两步走近凤夫人。
“凤夫人,你只是继母,叫你一声‘娘’,是看得起你,不叫你‘娘’,也在情理之中。”她在凤夫人面前蹲下,双臂闲闲地置于腿上,蓦地一笑,“对了,你是哪只手把迷香递给海棠的?”
凤夫人缩在凤国公的怀里止不住地发抖,不敢看风轻摇,更不敢回话——告诉凤瑶哪只手,凤瑶是不是就要断她的手?
“放肆!”凤国公紧紧抱住凤夫人,朝风轻摇怒喝,“国师大人在此,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