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特助端着盒红彤彤的炸鸡,站在车窗边,没温衍的指示他可不敢进车内。温衍瞥着那盒炸鸡,眉头紧皱,表情一言难尽。
过了十分钟,秦特助屁颠屁颠地又跑了回来。他手里的炸鸡盒用保鲜膜层层包裹,包成了个炸药包,然后,被放进了后备箱内,和那些贵死人的珠宝同衾。他这才回到了副驾驶座。
温衍捏捏眉心,颇为无奈。
他那感冒刚起苗头就被强效药给驱走了,可某人至今仍没有把铺盖搬回来,还对他爱答不理。沈芳年在的时候还好些,不在场时怨气都能化成实体扑过来。
这一“分居”也有三天两夜了。
想来是因为那天中午把她和炸鸡用床单包起来扔门口……吧。
有人用标价不菲的皇冠就能打发,有人却得靠熏死人的炸鸡哄。都是命~
温衍回到家,看到客厅按摩椅坐了个人。
巨大的豪华版按摩椅侧对着他,正勤勤恳恳工作中。
他踯躅片刻,走了过去,在距离一臂长的地方站定,然后,脑袋撇向另一侧,姿态甚是别扭地把手里的炸鸡伸过去,低声说:“这个……给你。那天你……不要生……”
“Hi,Yan,你终于回来了——”
温衍蓦然转头,躺按摩椅里的竟不是沈偲欢,而是管弦。
“这个是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来了?Oh,Iappreciateit~(我不胜感激)”说着就要接过,可手指尖都还没碰到呢,对方却毫不犹豫地收了回去。
“你怎么还在中国?不是说呆一周就走吗?”一如既往,对大名鼎鼎的钢琴王子,温衍一点面子都不给。
几分钟后。
两人走出二楼电梯。
管弦咬了口鸡翅——那盒炸鸡还是被他端在了手上,因为温某人实在受不住那油滋滋的盒底和“刺鼻”的味道,说:“我决定暂时不走了,中国很好,我已经答应了佰森大学做客座讲师。就当度假了吧……”
“确定是度假?不是为了躲避正在你家暂住的前妻?”
冷不丁被人踩到了尾巴,管弦差点噎住,幽怨地看着损友,“都说了往事不要再提!而且这次,我真的遇到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命中注定!Destiny,你明白吗?”
温衍捧着个小盆栽,毫无反应。
“我是在佰森大学遇见的她,就晚会时,在restroom(厕所)外面。她真的好特别,小小的,非常adorable(可爱),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脸都涂……”
温衍脚步渐缓,侧头看他,后者犹自沉浸在粉红世界里,“……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我还记得她的眼神……哦对,那天在车里我跟你提过的,请求我登台伴奏的就是她……”
温衍眉头肉眼可见地蹙起,额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们经过“婚房”,向着温衍原来的房间走去。管弦吃完鸡翅,很识相地把炸鸡盒盖回去,准备先放在走廊边的一个高脚桌上。
“我问过她的朋友了,她是学画画的,名字叫,沈、偲、欢~”
“诶,谁叫我?”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娇小的女生,穿着居家棉质套装,脸上贴了张黑色的面膜,眸光盈盈地站在某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