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声幽怨的关门声响过之后,乾清宫里就再也没有了一点动静,直到夏云舒孤独的背影在正德皇帝的严重消失,正德皇帝的的面孔才在一处偏方内暴露了出来,真切浓郁的愤怒,让人不敢靠近。
虽然正德皇帝的心里对夏云舒还惦记着朱宸濠一事感到愤怒,但是毕竟夏云舒已经要成为了自己的皇后,而且正德皇帝也不认为自己会比朱宸濠差,所以在夏云舒的一番请求和哭诉之下,正德皇帝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而且在加上他和朱宸濠的关系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所以正德皇帝也不好对藩王下狠手,所以正德皇帝思来想去,又不想收回朱宸濠的兵权了。
只不过正德皇帝刚刚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而内阁听到风声后,便连连对正德皇帝进行苦谏。由于此前正德皇帝一把这事交由了内阁,所以此时收回兵权的诏书已经拟好,因为涉及到藩王,所以现在只差正德皇帝的玉玺的印章,所说此事是正德皇帝和他们议定好的,但是由于没有盖印,只要皇帝坚决不认可诏书的内容,完全可以把诏书驳斥回去,而内阁往往也是没有办法。
“爱卿今天来,是不是因为宁王的事?”正德皇帝见健匆忙入宫,心中已经想到一二,便迎上去对他讲。
刘健很清楚皇帝的心性,知道如果直言无隐地谈朱宸濠的事,恐怕会引起正德皇帝的反感,甚至会适得其反,于是刘健在谢迁和李东阳的上一下,便采用了迂回的战术,假意说道:“臣今日所奏乃是别的事。”
“哦,既然如此,那爱卿就请说!”正德皇帝听说不是关于朱宸濠的事,心中长出一口气。
“陛下,如今大婚已近,各项仪典已经完备,不知陛下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没有什么,礼部安排的极为妥当,朕也没有异议!”
“陛下,如今西北战事已毕,各省皆是损失不少,老臣建议减免西北百姓的税粮,以求让西北恢复生产,并宣扬陛下隆恩。”刘健此时十分正经严肃的禀道。
“嗯,没有异议。”正德皇帝额刚听到刘健说道西北,还以为刘健又要那宁王说事,但是接下来刘健却并没有那么说,这倒是让正德皇帝有些意外,并松了口气,愉快的答应了。
“陛下,近日占城、安南派遣使臣请求入贡,现正等候陛下允准。”刘健继续说道。
“没有异议”只见正德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淡,已经看不出此时的心情。
“陛下,如今先帝已经葬于泰陵,享太庙,请陛下重开先为讲论经史而特设的御经筵。”此时刘健就像带了个包袱一般,一件接着一件的从里面抖出来说道。
“没异议!”正德皇帝此时虽然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也知道这个御经筵是有益于朝政的,而且也是先帝十分看重的,所以正德皇帝依旧继续说道。
“陛下,这件诏书还需要陛下加盖印玺!”就在正德皇帝已经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刘健却是瞅准了实际,直接把怀里藏着的诏书扑到正德皇帝的御案上企图蒙混过关。
“这是?”就在正德皇帝不假思索的想要赶紧盖完了事的时候,一撇之间却是注意到了诏书上的内容。
“回陛下,这是之前议定好收回宁王兵权的诏书,臣等几人已经斟酌完毕,请陛下允准!”刘健此时虽然被揭穿了,但是却并没有丝毫的羞愧,反而更像是有所准备一般,说道。
“这个诏书朕已经命人收回,怎么还在你那里?”正德皇帝疑惑道。
“陛下,虽然您有意收回诏书,但是这诏书中的内容确事关我朝安危,所以老臣在留中不退的。还请陛下深思与老臣之前所说议定的事,千万不可铸成大错。”刘健回复道。
“爱卿,这些日子朕也是思来想去,觉得宁王性情良正,绝不会有异心,而且我已经答应了皇后,所以之前的诏书既然还没有发出,还是作废吧!”正德皇帝没想到的是,刘健在奏报完其他事务后,话锋一转,果然又谈到朱宸濠的事情,当即便说道。
“陛下,宁王已经位极人臣,如果仍旧继续给予兵权,那么早晚会形成祸事!”刘健再次苦口婆心的说道。
“爱卿如此怀疑宁王,究竟是为什么呢?宁王是朕的王叔,是我大明的皇族,也是几位爱卿的学生,我们曾一起求学,一起成长,关系十分亲密,爱卿为何总是追着宁王不放呢?!”正德皇帝见刘健这样说,便有些不悦的疑惑问到。
“陛下深信宁王,可是陛下却忘了,在皇权之上,是不能讲感情的,自古以来的帝王都是孤家寡人,必须要保证皇权不能有任何的威胁,虽说陛下此时念及与宁王的亲情,但是如果真到了哪一天,宁王又是否会念及何必下的亲情呢?!”刘健见正德皇帝有些不悦,但还是无所畏惧的说道。
刘健一番话让正德皇帝陷入了沉思,“是啊,自古以来为了皇权的杀戮,父子相残、手足相残,又有几人能够将所谓的亲情。”而且此时正德皇帝也想到了在延绥的时候,战场上的朱宸濠那么冷酷无情的样子,也是让正德皇帝的心里不由得一冷。
“可是,朕已经答应皇后了。”此时正德皇帝有些迟疑的说道。
“陛下,国家大事,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夏氏之女现在还不是皇后,照此一样,那当她成为了皇后,难道陛下要重蹈大唐武后?”此时刘健见到正德皇帝有些犹豫,便知道他的心里已经开始了动摇,便找出了正德皇帝话中的纰漏紧跟着说去。
“爱卿,有些小题大做了吧!”正德皇帝见到刘健如此的吹毛求疵上纲上线,心里也是有些诧异道。
“陛下,就算是臣多想了,但夏氏是未来的皇后,也是陛下的嫡妻,遇事本应为陛下着想,如今不知为何却为了宁王所着想。”刘健心想若不甩几句重话出去,恐怕正德皇帝还不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