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枳只是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阿兰仿佛看到了希望,她说过要叫江白跑的,所以他不可能在叫臧枳的抓回来他。
“有事吗?”臧枳的眉毛似蹙非蹙的看着阿兰,他目光中的担心不是假的,看起来是真的相信了。
阿兰只是用另一只手伏着心口,这才弱弱的说了句:“我的脚动不了了。”
臧枳没说话,低沉着脸只是看着阿兰,她的目光似有意错开他,臧枳这时才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这才一把横抱起阿兰。
阿妄只是淡淡的说道:“可是江白该怎么办?”他有些痛苦的说着,他似乎有些站不稳了。
“当然是去找了?什么都要我说,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臧枳一双阴冷的眼睛透着股先天的睿智,这才把阿兰放在马车上。
阿兰竟然有些不忍心了,这才一句话都不吭,她目光似一些惭愧,毕竟她又骗了臧枳,她的心跟着也有点难受。
“来,把脚抬起来,我瞧瞧。”臧枳只是淡淡心说着,这才将阿兰的的足拿了起来,指尖轻盈的揉了揉:“还痛吗?”
“没事。”阿兰只是觉得这些她受之有愧,她不敢多想,更不敢多问,她更知道自己已经有可能触碰了臧枳的底线。
“江白这孩子你也是喜欢的紧,如今他别别人捉住了,你的表现,有点让我猜不透呢。”臧枳只是低着身子,他目光似有些怀疑,去还是淡淡的笑了。
“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他了。”阿兰只是淡淡的说着:“所以,我不怕。”
“实话告诉你,我们遇见的这伙人根本就不是江家的人,你猜想看看他们抓江白是的动机?”
被臧枳这么一吼,阿兰一激灵,臧枳一双手压在阿兰的身体两侧,俯身看着她:“回答我?”
阿兰这才道:“他们想嫁祸给你。”她不知道臧枳为什么这么对自己说话,这些本来不应该是机密的吗?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他不是应该保密的吗?
“嫁祸我是小,想叫祸水东引是真。”臧枳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才抬手捏了捏指尖,这才打了一个响指,这才道:“来,把我们的江白小朋友带上来。”
阿兰的心忽然一下子紧了起来,还没等自己的神识飘散,就被一双手捏住了下巴,臧枳就那样惋惜的看着阿兰,他目光似很清淡的笑着:“蠢货。”
臧枳这才道:“原来你玩的不是欲擒故纵而是英雄救美?”他的手指似有些轻佻的勾着阿兰的的下巴。
“你能救的了谁?你差点毁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吗?”臧枳切齿的说着,目光只是淡淡的看着江白:“怎么?我叫你照顾他,给照顾出感情了是不是?”
阿兰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是。”她急切的感受着臧枳扑面而来的火气,她欲说还休啊,只是无助梵摇了摇头。
臧枳只闭上了眼睛他只是一把掐在了阿兰的脖子上这种吃里扒外的女人他在喜欢又怎样?心里没有他的女人,只能肆意梵利用自己的心,给自己带来无数的漏洞。
臧枳说不上来是生气,更谈不上是悲伤,他只是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你真是放长线钓大鱼,上来就把我往死了搞?”
阿兰快要喘不上起来了,这才摇了摇头:“我…我只是停止这场战争。不想再看见血流成河。”
“没有血流成河哪来的现在,你以为自己活到现在就是你那点小伎俩?全是这些人,一个一个人杀出来的血路。”
臧枳很心痛,这种感觉他只是后知后觉地,他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毫不留情的杀了这个女人。
可是臧枳需要一个表率,这才拔出剑鞘,再微风中似乎透着一股泠然的杀气,臧枳的剑很疾快的往阿兰的方向挪去。
而阿兰只是闭上了眼睛,能听见江白在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那些求放过的画面
“你就这么一心想要赴死吗?挽留一下,一句服软的话都不想说吗?”
“那些有用吗?反正我知道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阿兰只是淡淡的说着,心里有股惆怅的感觉,她那一瞬间似乎已经死了心。
臧枳这才低头笑了笑,这才挥剑如雨,落在了阿兰的细软的发丝上,一席青丝斩断,落在地上,他只是冷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说过叫你生不如死的。”
“跟我过来。”臧枳只是冷冷的说着,他负手而立,手指却牵上阿兰,这才把拽在怀里。
阿兰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低着头,她道:“你想怎样?别以为这样就能指望我对你有所改观,你这样不做表率,没人会服你的,而且还会说…”
“噤声。”臧枳只是淡淡的说着,一双阴冷的目光中竟然多了点安心,他真的怕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些军队中先斩后奏,如果他们逼自己手刃了阿兰,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我知道大家心里有诸多怨怼,我秉承什么态度这不光是一个规矩,更是一个法则,谁都不例外,自古女子断发即是死。”
阿兰不知道臧枳是在救她还是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心头堵塞的很。
臧枳看了眼阿兰,她不是问自己会不会做出表率吗?他怎么舍得?他的表率如果是叫阿兰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不会选择。
长剑一挥,直刺心口,但是却被一边的阿妄徒手把住了,剑鞘才得以没有直接穿过心脏,不过血迹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如此,我便不希望大家在对这件事心有怨怼,倘若叫我知道,有人故意在背地里找她麻烦,我的那一套规矩绝不会因为你们的殊荣而手下留情,你们可还懂?”
众人只是点了点头,看到臧枳心口的血迹顺着指缝粲然的落下,每个人都只是道:“是的。”
臧枳是有些站不稳,只是扶着自己的心口,他冷眼的看着阿兰,这才用阴冷的目光道:“阿妄扶我回去。”
阿妄只是抬头看了眼阿兰,知道臧枳是有意包庇她,不管怎样,臧枳的命令就是天,他们必须执行。
阿兰只是用凄厉的目光看着臧枳,她的心忽然变的有点异样,不管怎样,臧枳救她是真,她误会他是实,臧枳一定恨死自己了。
阿兰不管说话,只能感觉自己的脸颊被头发磨地有点发痛,也是因为这样,她就更加觉得自己做错了。
蔓延一地的鲜血,那是臧枳流的,阿兰猛地又想起臧枳那时看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怨恨,可是他还是没叫自己受伤。
我说过的,我不会叫你死,而是叫你生不如死。臧枳的话在阿兰的耳朵边上响起,阿兰的心仿佛被刺穿,她只是猛地跪在了地上。
低着头,秀发吹在脸上,表情淡然的笑了笑,指尖捻在地面,只是道:“对不起。”
“站起来,谁许你同我服软,这样我会恨不起来你的。”臧枳只是重重地咳嗽了一下,一双被凌乱发丝挡住的眼睛,此时以更加凄厉的目光看着地面。
“臧枳你不要死好吗?”阿兰只是淡淡的说着,她永远都学会不了哭,所以只得落下血水,顺着眼睑有一种炽热的感觉,流到了下巴。
臧枳只是低头,眼神中竟然多了几分欢愉地笑容,只是一瞬又冷了起来,席卷的是更大的苍凉目光:“少说这些没用的,给我滚起来?跪在那儿碍眼吗?”
阿兰只是淡淡的笑着,目光涟漪出一片悲伤的感觉,她只是看着那个再前面,已经斑驳不堪的臧枳,他回头也看着自己。
他微微闭上眼睛,把那所有的悲伤都来源都给关上,只是抚了抚袖,那微风中泠立着的发丝被吹散,微微的侧脸忽然绽放,却苍白的让人心痛。
那一点点的红色,就像是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脸上,指尖似乎都在滴血:“好,很好,不溢于言表的欢喜,我不想瞧见,你滚。”
阿兰只是摇了摇头,她的心为什么要这么的痛苦,难道仅仅是因为臧枳帮了她这一次?
阿兰艰难的爬了起来,一身白色的衣裳只是显得她更加狼狈,只是落寞的看着臧枳,这才一句话都不说的就走。
只是阿兰转身的那一刻,臧枳就吐了一口血,他从没有这么狼狈过,此时只是尽数用手捂住自己的薄唇,大片的血液从指缝流出来,粘稠的滴在地上。
阿妄是想叫人的,臧却笑着,露出了一丝带血的牙齿,他阴冷的目光只是把指尖放在身侧,这才道:“不要声张。”
路程耽搁了,江白被成功的转移到别的地方,只有臧枳和他的亲信知晓,就算臧枳在怎么对阿兰宽容也不可能叫她毁了他的江山,因为阿兰他变得更加谨慎。
阿兰只是坐在马车里,她的眼睛说来也就那样,时好时坏的,她有在坚持吃医者的药,可是还是不能避免那天就会失明。
而被那群人抓走的江白真是臧枳这边的细作,怎么样臧枳都不会吃亏的,相反那边自持骄傲的人,真的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这迫不及待的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因为臧枳有伤出关又几欲拖延,可是臧枳却没有后悔这样做,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能够顺利出去。
“让我来帮他。”阿兰只是在外面和阿妄说着,但是阿妄却怎么也不说话,阿兰心里知道臧枳的那些下属还是恨自己的,毕竟她做的这些事情是真的太愚蠢了。
“阿兰姑娘还是走吧,公子也一定不会想见你的。”阿妄没什么耐心,自从阿兰出现之后,臧枳的心性就一直很不平稳。
“我知道的,可是…”阿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毕竟她已经做了那么多叫这些人不满的事情。
“算我欠他的,我想要还债。求侍卫大人成全,不然我心难安。”阿兰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才低下头。
阿妄的心还是坚硬如磐石,他只是说道:“我说句实话,姑娘对我家公子来说就是劫难,你把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你只要不添乱我就心满意足了,妄说是还债,只怕你要他血偿吗?”
阿兰没想过这么多,就听到了臧枳的声音有几分慵懒,那种藕断丝连的感觉,叫阿兰的心一度变得有些慌张。
“叫她说说看。”臧枳只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哪里已经落了疤,而他并不希望阿兰因此因为这个就对自己有一丝的好感。
那时感动,没有爱。
也许臧枳真的该考虑一下,要不要斩断这种心乱如麻的感觉,他可能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吧?
可是真正喜欢一个人会是忽然一瞬间吗?
茫然若失,终不抵她的眉眼低垂,她纵然是眼盲,可是臧枳却感觉她在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