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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以天为被地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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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黑衣少年看着眼前出现的青年,白色的锦服,上面勾勒出神秘的花纹,有种古老的韵味在其中。青年更是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在和丹分别的时候他有看到这个人,中间感觉被人跟踪的时候他也有在前方看到这个人,虽然注意到这人很多次,但只要一不留神自己就会下意识的忽略他一般,直到此时青年出现在面前,下意识忽略的记忆全都浮现了上来。这让少年心中恐惧,此人究竟是人是鬼?

“你认为我是谁?”青年看着面前的少年说道。

“你——”被青年调侃,虽然心中恐惧,少年还是感到一阵恼怒,想要说“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但是却被少年压了下去,看着青年说道,“你是赵廉派来的?”

“赵廉是谁?罢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为我是来杀你的?”青年说道。

少年看着面前的青年,只是从青年的话中听出他并不是赵廉派来对付他的,不由的松了口气,眼前的人如此诡异,不知是什么人,但只要不是对付自己的那就好。

“既然你认为我是杀你的那我就杀了你好。”青年接下来的话吓得少年一跳,尤其是青年在说完那句话后一股浓烈的杀气透体而出,笼罩少年全身。

青年没有动手,少年也不敢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少年的额头渗满的汗水,汗水流下浸到眼中,虽然难受,但是少年却不敢擦一下,就是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就这么强忍着。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似乎感觉少年坚持不下去了,青年露出笑容说道。

也不管青年的话有多气人,在青年散去杀气后少年二话不说就坐到地上,刚刚他不仅保持着一个姿势,更在不停的承受莫名的压力和恐惧,即使性格坚毅,但是少年人的身体也到极限了。

“小子,休息好了就起来吧。”等了少年一会,青年开口道。

少年咕噜的爬起来,看着面前的青年,他可不敢惹怒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走吧。”青年说道,随后转身走去。

“走,你要带我去哪?”少年没有动。

“天都黑了,当然是回家了,难道你还有在大街上过夜不成?”青年没有停下依旧前行。

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刚刚还没感觉,如今想来,都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到家,想来母亲又要担忧了。“抱歉,我不能跟你走,母亲还在家等我,我必须先赶回去。”

“你想多了,我初来邯郸,没有下榻之处,肯定要住在徒儿你家了,难道你还要赶为师走吗?说不得我真要出手毙了你,清理门户了,毕竟师门首戒欺师灭祖的。”青年懒散的说道。

“啊!”少年又被整懵了,好好的你仗着功夫高跟踪我,随后又欺负我人小用话调侃我,最后还用杀气吓我,如今你又说你是我的老师,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最关键的是还不许我拒绝,否则就要毙了我,说什么师门首戒欺师灭祖,世上就没你这么霸道的人。

“对了,你的母亲问起你身上是怎么回事,就说随为师练功造成的。”青年远远的声音传来。

少年一愣,随后奔跑着追了上去,虽然很霸道,但是感觉这个师傅还不错。

“你就住这里。”看着眼前的茅草屋,不,都不能称为屋子了,应该叫棚子,那四面破败的墙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如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以少年家里的情况显然也点不起灯,整个茅草屋子,姑且叫屋吧,整个茅草屋一片黑暗,再加上这里只有孤零零一间屋子,显得鬼气森森。

“吱嘎——”屋内有人,显然听到外面的响动,只见一个妇人推开“门”走了出来。妇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是头上盘着夫人髻,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如此依旧掩盖不了女子秀美的容貌。

“政儿,你回来了?这位是?”看到儿子回来,妇人松了口气,随后看到儿子旁边的青年。

“夫人好,我是政儿的老师,名叫林夕。”没错,跟踪、调侃、吓人的青年正是林夕,在酒家林夕被少年的声势所引,再听两人姓名,心中就有猜测,毕竟历史上秦始皇嬴政与燕太子丹少年时曾在赵国邯郸为质子。要说燕太子丹也是位了不起的人杰,不仅仅是他,在这战国末期人杰如流星,多不胜数,但是比之另一位他们却又差了太多。因为在这个时代有且只有一位主角,其他人虽然光芒万丈,却都被一人压盖了下去。历史上皆称秦始皇为暴君,但是林夕却不这么看,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实行中央集权,在中央实行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地方上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修筑灵渠,沟通水系;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抵御外族,这些都是他对华夏民族的贡献。而且各朝各代的皇帝皆有擅杀功臣之事,唯有秦始皇和唐太宗李世民二人列外。

在现代有句打油诗是这么说得: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会挽弯弓射大雕,说得是中国史上最高皇帝代表,只是在林夕看来,汉武帝不过穷兵黩武之徒;唐太宗的成就亦是建立在隋炀帝的基础上;宋太祖有杯酒释兵权之说;成吉思汗虽雄才大略,却草原民族习性太深,只会掠夺杀戮,难有建设;唯有一统八荒、横扫六合,建立大秦帝国的始皇帝堪称千古一帝。而中国自古以来只出了两条祖龙,一者是于破败中,带领华夏浴血重生的太祖;一者就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

看着面前的男子,气质独特,丰神俊朗。衣着更是华贵,就是当年吕不韦、嬴异人还在邯郸的时候,她随二人参加赵国宫廷宴会见过的王公贵族,赵国大王身上的服饰亦比之不上。如今他说是自己儿子的老师,想必此事当真,毕竟如今自己母子二人只是空有秦国夫人、公子之称,实在没有什么可图谋的。

“林先生,妾身赢赵氏有礼,承蒙先生看得起,收下劣子,只是政儿顽劣,今后先生多多管教,寒舍简陋,还请先生不要见怪。”赵姬不愧是吕不韦选中的重要筹码,亦不愧是秦始皇的生母,面对林夕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上门就说是自己儿子的老师,没有任何怀疑,其智慧之深、其胸怀之大,比之男子亦不逊色,如果不是前有一个奇货可居吕不韦,后又有一个千古一帝秦始皇,她就是成为芈月第二林夕也不会怀疑。

“夫人言重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如今政儿虽小,茅屋虽破,但;陋室之地,孕养真龙,他日必为天下知。”林夕一字一句道。

赵姬没想到眼前的男子对自己的儿子如此高看,虽然她也有过幻想,自己的儿子是秦国王室血脉,他日有一天可登临大宝,成为一国之君。只是这只是幻想,吕不韦同嬴异人归国已经五年了,五年来了无音讯,而他们母子也如同被遗忘了般,她是赵国人,但是儿子确实秦国人,也不知道儿子此生是否还能回到秦国。

看着苦笑的赵姬,林夕也不多做辩解,随后说道:“如今政儿已拜我为师,而我一身所学颇杂,概括出来却逃不出一个武字。”

“此事全凭先生做主。”当今之世,诸子百家并起,各家都有各家的学说,虽然不知道林夕是哪家子弟,但是她知道刚彊直理曰武、威彊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既然林夕敢以武字为核心,想必不是一般小术。

林夕拱手以示对赵姬信任的谢意。“如今天色已晚,夫人还请早点休息。”林夕说完起身走出门去,这个小茅屋,只有两件,中间用一块破布遮挡住视线作为门。里面就是赵姬平常休息的房间,嬴政睡在外面。林夕也没想到秦始皇小时候生活的环境如此糟糕,只是如今既然来了,那也没什么好讲究的了,屋里不能睡那就只能出去睡了。

“政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来。”声音冲屋外传来林夕的声音。

“啊!”嬴政不知道老师为什么叫自己出去,但是还是起身走了出去。“老师,这么晚了我们出来干什么?”

“能干什么?当然是睡觉了,明天你就要与我学习,不早点睡怎么行。”林夕躺在一垛草堆上说道。

“睡觉不在屋子里,在外面怎么睡?”嬴政嘟囔道。

“啊呦!”嬴政抱着头痛叫一声。随后听到,“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

虽然对老师用东西砸自己的头表示不满,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嬴政感到一阵激动,似乎一种男子气概涌现而出,随后跑到离林夕不远处的另一垛草堆上躺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星,好美,原来这么睡也挺好的。

屋里的赵姬听到屋外两个男人的互动,微微一笑,想来这个陌生的公子也是发现了自己家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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