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季玄陵怀揽佳人,放荡不羁的长笑。
准备离去时,房间的门却被人推开,九江王左顾右盼走进来。
他面孔苍白如云,额头汗珠未干,嘴里散发出酒气,仍旧心有余悸。
看见季玄陵左拥右抱,笑意盎然,顿时来气。
走向软榻坐上去,拳头砸在案台上:“秦王,你带扶摇,如意前来此处,是不是该给本王个说法?”
说法?
搞笑了吧?
季玄陵打着哈气,神情慵懒,懒得搭理九江王。
这货果不其然是个忘恩负义,道貌岸然的人。
“殿下,少装大尾巴狼,本王做事儿,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季玄陵背对九江王,走向房门处。
混蛋。
九江王面孔怒意犹似潮水涌动,心中恶狠狠骂了句。
扬起手,招呼道:“且慢!”
健步如飞冲上来,时常冷森的面孔带着几分谢意,参杂着少许忧色:“今夜多亏秦王,改日本王定当报答。”
“免了吧!”
季玄陵摆了摆手,衣袖划过一道清风:“按时把黄金送往秦王宫里便可。”
他呢!
不想与九江王有太多瓜葛。
九江王未曾生气,低声询问:“寝室内的女子,如何怎么处理?”
毕竟是公子僚的王妃。
纵使艳压群芳,貌美如花,他却无福享受啊。
处理不慎,给带来灭顶之灾。
“对啊,那人的确是个隐患!”扶摇公主花容生起忧色,分明还在担心九江王的安危,冷酷的说:“除杀人灭口,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灭口?”
季玄陵眼皮一跳,瞟了眼扶摇公主,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殿下,既然有人月夜赠美人,何不笑纳呢,杀人灭口,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笑纳?
九江王默不出声。
为一倾城佳人,搭上自己的前途,他才不像公子僚那般愚蠢。
大乾,齐国相距甚远,奈何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若被人得知他掳走公子僚的王妃,私藏享乐,后果不堪设想。
眼眸中划过一抹狡黠,盯向季玄陵:“秦王怜香惜玉,何不笑纳?”
呵呵。
季玄陵干笑两声,面孔渐渐冷冽瞥:“本王好心助你脱身,你却来害我,是何用意?信不信本王召回公子僚,你们好生说道说道。”
没错,他钟情倾城美人。
何人该惹,何人不该惹,他还懂得分寸。
九江王这货,不到黄河心不死。
事到如今,还不安生,借故来陷害他。
“皇兄,自己惹的祸自己处理,你若牵连秦王,我定然报给父皇。”如意公主面色不满,身形婀娜多姿,秀面冰冷如霜,不咸不淡的警告。
季玄陵助九江王虎口脱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若把齐王妃带回秦宫,岂非惹火上身吗?
谁敢保证,九江王不反咬一口呢?
“嗯!如意说的不错!”季玄陵拉长声音,重重点了点头,冷眸飘向九江王“殿下,若你连这等小事情也处理不好,干脆别再争储了,做个闲散王爷,勉强还能保命。”
一刻也不愿在包间内逗留,揽着扶摇公主,如意公主盈盈楚腰,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咯吱一声,房门打开,季玄陵卖出脚,却像想起什么,突然止步,转身询问:“殿下,可知此处的老板是谁?”
这处风月之地,建筑奢侈大气,富丽堂皇,堪比皇宫别苑。
里面迎来送往的美人,不像烟花巷内做着皮肉生意的人,更像自幼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
此地处处透露着诡异,绝非简单的销金窟,温柔乡。
“此处本无名,因群芳争艳,卓尔不群,外人称作美人坊!”九江王说,惊惧退散的面孔中,隐隐浮现几分相望。
“咳咳!”季玄陵抱拳轻咳。
九江王回过神来,愣了愣,摇头说:“此处颇具神秘,老板是谁,本王不知,仅知坊内美人多来自南方邦国,近期,少数人来自大康的人。”
“哦!”
季玄陵似乎明白了。
公子僚爱妃被掳,九江王差点遭陷害。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种种迹象表明,幕后主使者多半是唐王,李茂源、
美人坊的窈窕佳人,多来自南方邦国,不知是否与李茂源有关系。
一时搞不清楚,季玄陵带两名公主离去,送她们回宫。
九江王为避免露出蛛丝马迹,横祸发生,差人带公子僚的王宫回府,从长计议。
美人坊。
一处偏僻的房间里,烛光摇曳,闪烁,从外面望去,好似仙女在窗户上挥袖起舞。
不过,房间内静可罗雀。
里面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茶杯落地粉碎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宁静。
一名白脸无须的中年,突然站起来,烛光将他魁梧的身形拉的斜长,语声阴柔而冷森:“秦王前来,为何不提前通报,在此杀了他,主人将省去许多麻烦。”
边上,一名身材火辣,样貌并不出众的女子,始终默然垂首,似乎惧怕眼前不男不女的中年。
不过,她的腰际却缠绕着一柄束腰剑,剑锋没入宫装内,剑柄处挂着羊脂白玉制成的玉佩,若不详观,外人很难发现。
闻声,女子仰起头,神情愧疚:“公公,秦王来的蹊跷,突然,招待他的人,一时尚未认出他来。”
“罢了,罢了!”
中年男子无可奈何的说。
良机千载难逢,良机稍纵即逝。
没能刺杀秦王,不得不从长计议了。
顿了顿,中年男子叮咛道:“我去向主人汇报,你安排人,设法搭救公子僚的王妃,此事决不能前功尽弃。”
“喏!”
女子颔首。
.......
龙城,唐王府。
傍晚时,晚风轻浮,悠悠夜风中,参杂几道轻微的琴声。
内堂里,歌声袅袅,美人起舞。
李茂源悠然自得的斜躺在软榻中,榻上跪坐几名银丝薄纱的女子,正在给他按摩。
起舞清影,琴声悠扬。
李茂源举杯畅饮,肆意放纵。
他在等。
等一个他密谋许多,足够改变诸侯国格局的捷报。
每每想到大乾将狼烟四起,南唐有机会剑指大乾,他便气如长虹,神情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