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赵大勇商议好堵住的事情,孙一鸣却一直目光紧盯着山谷下边正在缓缓通行的南朝鲜伪军一个炮兵中队的先头部队一举一动,发现站在那五、六辆军用卡车敞篷车厢内的南朝鲜伪军的士兵们,在胡乱地射击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就收起抢来,停止了射击。
眼看着这一支南朝鲜伪军队的先头部队就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通行过去,却迟迟没有听到上级下达的作战指令,这让很有可能参战的孙一鸣,心里头也是捉急的很。
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后,就听到从旁边不远处趴伏的志愿军战士们中间,从远及近地传递着一句话:“先放过山谷下边的这个南朝鲜伪军的先头部队过去,不得开枪,原地待命。”
经过一番口口相传后,这一句话就传到了孙一鸣这里,他也把这一句话,原封不动地继续传递了下去。
当这个口令传递完毕后,刚才,趴伏在高地上的志愿军们,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躁动不安的情绪顿时就消失不见,一个个的身体都一动不动地继续趴伏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等待着上级传达作战的命令。
与此同时,听力极好的孙一鸣,也听到从他正下方的山谷下边一辆军用卡车上,一个南朝鲜伪军的军官拿着无线电台上的话筒进行汇报道:“报告长官,报告长官,前方一切正常,前方一切正常,可以通顺通行,可以顺利通行。噢喔。”
由于这个在军用卡车后边敞篷车厢上的南朝鲜伪军的军官,说的是朝鲜话,加上跟埋伏在山谷上边高地上的志愿军们,相距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声音经过在空气中传播之后,已经变得很小声了。
即便如此,却还是被精朝鲜话的孙一鸣给听到了,这才彻底地让他松了一口气,觉得放过去这个一百多人的炮兵中队是明智之举,且不可惊动了后边跟上来的南朝鲜伪军的大部队。
原本孙一鸣还以为后边跟上来的这个所谓的南朝鲜伪军的部队有多大呢,可谁知,这个炮兵中队的那个军官在汇报完毕后,竟然并没有继续前进,五、六辆军用卡车都熄了火停泊了下来。
见此情景后,一直目不转睛注视着高地正下方谷底情况的孙一鸣,觉得情势有些不妙。因为在这个时候,作为先头部队的这个炮兵中队,在这个容易被敌方伏击的山谷地带,应该尽快地通过撤离才对。
更加让曾经参加过大小数十次军事实战演习的孙一鸣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一支由五、六辆军用卡车后边敞篷车厢上的那些个南朝鲜伪军队的士兵们,竟然把手中端着的枪支,都纷纷地放在了车厢内空余的地板上,并三五成群地又嘻嘻哈哈地聊起了闲天。
这些个南朝鲜伪军的士兵们说话的声音极大,虽然听不懂他们操着一口的朝鲜话,可是埋伏在山谷两侧高地上的志愿军们,却能够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当然了,精通朝鲜话的孙一鸣,却对于这些个南朝鲜伪军队的士兵们,说的那些吹嘘他们如何如何从朝鲜半岛南路,一路追到这两水洞地区,并准备一直把溃败而逃的朝鲜人民军追赶到中朝边境的鸭绿江边的狂妄自大的想法不太感兴趣。
让孙一鸣感兴趣的是,等下从后边赶上来的南朝鲜伪军的“大部队”到底能够来多少人,要是兵力超过了埋伏在山谷两侧高地上,他们志愿军两个团的话,那这一仗,即便是他们志愿军居高临下,恐怕跟使用老美先进武器的南朝鲜伪军队免不了是一场恶战。
当然了,在没有摸清楚到底后续的南朝鲜伪军队兵力多少的情况下,孙一鸣在心里面的这个担忧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好在,事实证明孙一鸣的这个担忧是多余的,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后,从山谷的远处另外一侧,又行驶过来了一个车队,相距有五百米以上的距离,看起来至少也有三十多辆军用卡车。
等到从山谷远处驶来的车队都进入到了埋伏圈后,距离孙一鸣所在的这一侧高地,往下俯瞰的话,距离大概有二百多米的时候,他看到从远处驶来的这一支南朝鲜伪军仅仅只有这三十多辆车而已。
在这三十多辆车中间,有二十多辆是军用卡车,其他几辆车都是军官乘坐的敞篷小汽车,除此之外,后边再也没有跟来后援部队。
可是,让孙一鸣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在这个冰天雪的严寒天气里,这几个南朝鲜伪军部队的军官穿着厚实的军服,乘坐着敞篷军用卡车,喝着灌进来的寒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感受。
看到这里以后,不禁让孙一鸣有些想笑,还为等到他笑出声来,就听到从所在这一侧的高地,志愿军战士们中间又从远及近的传来了上级的口令:“全体参战的志愿军战士们,赶紧检查好自己的武器,等下在听到连续的三声枪响后,对山谷里面的敌人进行开枪射击。”
这个口令刚从孙一鸣这儿传到另外一侧后,过了不到十秒钟,就又从他们新兵组成的独立营营长王新华所在的那一侧,由远及近地传来了另外一个口令:“新兵独立营的战士们请注意,等下战斗打响了以后,班长和副班长以及以上的干部,其他的新兵战士们原地待命。”
这个由新兵独立营营长王新华下达的命令,经过新兵独立营的战士们口口相传后,整个山谷地带,立马就又变得寂静下来。
埋伏在山谷一侧高地上的孙一鸣,只能够听到在山谷下公路厚厚积雪上缓缓行前行驶着的车辆所发出的声音,以及自己和旁边志愿军战士们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响声。
作为先头部队的那个停下来的五、六辆军用卡车,在跟后边追赶上来的三十多辆车兵合一处后,这支南朝鲜伪军的军队所有的车辆都一起开动了起来。
“砰砰砰!”
正在这个时候,孙一鸣听到了他所在这一侧的高地上,从远处传来了三声连续的枪响,以及在附近不远处的新兵独立营一连长石长顺发出的命令:“一连的副班长以上的干部,朝着山谷下边的敌人开枪射击。”
随着一连长石长顺的一声令下,早就做好了站前准备的孙一鸣,端着手中的那一支老式的三八大盖步枪,上膛、拉栓、瞄准和射击,可谓是一气呵成。
当孙一鸣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通过准星,瞄准了山谷下边坐在一辆敞篷小汽车里的一个南朝鲜伪军队的军官头部时,“咔擦”一声,就扣动了扳机。
一发子弹,“嗖”地一声,就从孙一鸣手中握着的那一把老式的三八大盖步枪的枪**了出去,只是眨巴了一眼的功夫,这一颗子弹钻进了那个被他瞄准的南朝鲜伪军军官一侧的太阳穴上。
被击中了一侧太阳穴的南朝鲜伪军军官,顿时,就从弹孔往外溜出了鲜血,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