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丑大圣背着李沚飞出松林,落进一家荒废的小院。
李沚进屋,抱丹打坐,心神内观。
肋骨已然粉碎几根。
他忙调动罗酆沉魂炎,黑火内燃,裹住受伤的肋骨,就像淬炼一般。
这次伤的比较重,大概半个小时,肋骨才重新接上。
而后火熄,化一点儿黑芒存于白玉天坛中央,生气勃勃……
肚子咕咕叫,李沚退出观想。
正准备去找点野味充饥,九丑奶声奶气的话音就传进了屋子。
“小姐姐,你找谁?”
“我找李沚,他在吗?”
“他……不在……”
“小弟弟,说谎可不是好宝宝啊?”
“我没……哎呀……疼疼疼……”
李沚听不下去了,推门掠进院子。
见到来人,不禁眉头一弯,怎么是她?
与白衣少女一道的小丫头!
李沚马上左右张望,不见白衣少女的倩影。
没来吗?
他不知道,白衣少女就住在他的万国酒店。
小丫头见李沚东张西望,心里生气。
臭小子,这是又在惦记我家掌教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法师,快来救我呀!”
九丑闹唧唧,吊在小丫头的手臂蹬沓小短腿,一只耳朵被小丫头拧变了形,而且,越来越夸张。
“姑娘,九丑小,哪欠妥的地方,我给你赔不是,先把他放了吧。”
“放他可以呀,反正找的是你。”
小丫头气鼓鼓的,想也不是好事找自己,李沚道:“姑娘,你弄错了吧,那夜‘欺负’你的是苏芹芹……”
虽然苏芹芹跑路了,但这是事实。
小丫头想起那夜的事,小脸蛋羞恼半红半白,跺脚开骂:“姑奶奶找的就是你,提那流氓和尚作甚?”
说罢,将九丑掼在地上,盈盈一握的小脚点地,一道清风似的冲到李沚身前,接着,屈膝、提臀、出腿,一气呵成。
脚尖若是撩到李沚心口窝,不死也得落下病根。
“好狠!”
李沚倒腰横铁板,让小丫头踢过去。
同时,右手逮住小丫头另一个脚踝,连人拦了一下。
小丫头空中一坠,以李沚手腕为圆心,自身长度为半径,画弧……
眼看小脸坠地,小丫头忙双手撑地,才避免毁容。
李沚擒着她的光滑脚腕,正好构成一直角三角形。
小丫头纤俏的身板与白瓷般的手臂成了斜边。
“混蛋!”
小丫头就势一拍地面,略显青涩的臀部往上拱,空出一只手在腰间一抹,扭腰回肘便是一剑。
剑锋冒着寒气,是一把杀人的剑!
李沚要是不撒手,这一剑妥妥砍了腿脚,甚至偏中一些。
这小丫头,也是个独善下三路剑法的好手!
噗。
九丑合身抱住小丫头执剑的手臂,撞偏了这一剑。
小丫头再提不起劲儿,小脸蛋啪叽磕在地上。
九丑小短腿死死盘住小丫头的手臂,朝手腕用劲儿,后者吃痛,掉了手中剑。
“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吧,怎么下手这么狠?”
李沚把小丫头的脚掰到屁股蛋上,与九丑一起,利用人体关节,锁了这丫头。
“看你就不爽,算不算理由?”
“……”
要不是白衣少女,和那位“大兄弟”几次相救,李沚说不得留下小丫头去跟狸花谈谈人生去。
“也算个理由吧。”
“九丑,我们走。”
说完,李沚先撒手。
九丑还计较着耳朵疼,故意撅起小屁股蛋,学着狸花放了一个屁,这才跳离小丫头的手臂,坐上李沚的肩头。
李沚施展大江入海的身法,扬长而去。
小丫头连忙站起来,顾不上脸蛋上的泥土和狼狈,冲着李沚渐小的背影喊道:“姓李的,你给我等着——”
九丑回头,冲着同样不清晰的小丫头,做着鬼脸。
“埋汰鬼,再见——”
小丫头隐约看到九丑的挑衅,哼道:“牛牛,我被人欺负,你也不帮我,白眼狼,晚上回去没肉吃了!”
小丫头腰间的小篓子里,发出几声抗议的叫声,“吼吼……”
“哼,好啊,你学会打小报告了是吧?明天也没肉!”
“吼吼吼!”
“行行行,那你也不许告诉掌教,我偷偷跟着李沚……”
“吼?”
“打架也不许说!”
李沚可不知道小丫头在跟他的“大兄弟”讨价还价,他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见李沚衣衫不整,血迹斑斑,死活不拉。
“兄弟,快交班了,不接活了,你要不等等别人?”
“就你。”
李沚上车。
那司机锁门没有李沚开门快。
“不是,兄弟,你看你这地方吧,我不顺路,要是交车晚了,要扣钱……”
司机要哭了。
“投诉你!”
“……”
司机真哭了,要钱要命?
他都要,现实吗?
这小子俊的跟个大明星似的,可尼玛这衣服是刚杀完人咋地?
李沚发现司机总往自己身上瞄,恍然一乐,“师傅别害怕,我是理工大的,来这边儿玩,不小心摔伤了,正准备去老街的五星级大旅店,找我姐拿钱看伤。”
“摔得啊……”
钱和命都在,司机重拾希望。
下一刻保罗沃克附体,一脚油门奔回城区。
见到李沚回来,倪建国忙跑出去检查李沚的伤口。
“建国姐,怎么了?”
“老道长说你肋骨受伤了,现在怎么样,去医院……咦?”
倪建国撩开李沚的破衣服,只看到光滑且结实的肌肉,伤口没有了——男孩子的荷尔蒙气息撩拨着她,红晕跳上了耳尖儿,微微发烫。
“半疯回来了?”
李沚并没有太多惊讶,大概半疯的回来,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先前在松林,他气完老道就蹽,是急着治伤去。
半疯如果真动手,他不介意暴露罗酆沉魂炎,让老家伙喝一壶。
所以,他并不害怕半疯。
“嗯,老道长就在里面喝酒……”
“那松林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倪建国点点头,又说,“连累你了,我……”
“打住,建国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没事了。”
李沚安慰着倪建国,轻拍她的肩头。
“现在,我们再想想怎么找到羊崇礼吧。”
安抚差不多,李沚开始转移倪建国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