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夜没有说话,而是以行动告诉花如陌,他是要做什么,他的手包裹着花如陌的小手,摇晃起了铃铛,忽高忽低,却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对抗着一般。
很快,花如陌就知道君长夜究竟是在做什么,也明白她手上的这个小铃铛究竟是多么的不简单,为什么会被称为是武林至宝了。
精致的阁楼里有一些五颜六色的蛊虫蠕动着攀爬了出来,在君长夜用内力振开的音波周围拼命地进攻着,但是君长夜明显更胜一筹,那些蛊虫翻滚着,一个个被炸开,一股极为浓烈的腥味冲刺着鼻尖,可是花如陌却顾不得这些,君长夜就这样把她抱在胸前,缓缓地向着小阁楼而去。
“就按照刚才我教你的摇,不要停……”说完他就放开了花如陌的手,挥起了长剑,劈开了设置的其他机关,而另外一只手却还是没有离开花如陌的腰肢。
花如陌点了点头,她本来就精通音律,君长夜放开之后,并没有漏过任何的空档,虽然没有内力的加持,威力弱了许多,可是依旧足够保护他们四个人了。
花如陌不得不承认,今天若不是遇上了君长夜,她怎么都到不了这里的,他们进入的是一个书房一样的地方,花如陌却对这里有一瞬间的眼熟,随后就是恍然,这里的格局和落月谷的禁地书阁一般,花如陌抬起脚步,向着左边一个隔间走去。
她记得落月谷里同样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却是月夫人连她都不让进去的地方,她的脑海中闪过月夫人随意之极的一句话,“希望那里永远不要被打开……”可如今落月谷的那个地方却是再也进不去了……
花如陌觉得落月谷招来屠戮的真相,很可能就在眼前了!
君长夜没有注意到花如陌变换的神色,放开了她,继续清理这个书阁,却不想一转头,只听见咔嚓一声,花如陌已经没入了半个身体,君长夜冲了过来,却是来不及了!
花如陌却是在进入之后,才恍然发觉自己大意了,刚才的那一瞬间,她有种被蛊惑了的感觉,她踏入之后,并不是坚实的平地,而是镂空的,花如陌闷哼一声,她的脚崴了,铃铛应声叮铃一声,她恍然醒了过来,可是她却和君长夜他们失散了。
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害怕的感觉,却不敢就这样停留着,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来到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一定可以找到,她想要找到的东西,然后安然离去的。
这里黑黢黢的,花如陌按照刚才君长夜交给她的音律晃动着铃铛,摸索着离去,其实花如陌应该觉得看不见其实是好的,她的周身全是黑黑白白的蛊虫,这种蛊虫比之前阁楼外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要可怕的多。
这个武林至宝成功地保护住了花如陌,她脑海中回忆着月夫人对她说过的所有只言片语,以及曾经翻阅过的一个落月谷地图,她的脚蹭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轻轻一压,一堵墙再次翻转了起来。
昏昏暗暗的油灯,让在黑暗中不知道摸索了多久的花如陌,不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可是在下一瞬间,她就看到了眼前的场景,脸色瞬间煞白。
眼前满是没了头的尸体,可是这些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些尸体上密密麻麻爬满的蛊虫幼卵,花如陌咬牙,这才是他们蛊惑那些百姓的另外一个原因吧,将那些活生生的人杀了,用他们的尸体来培养幼卵,如此可怕,如此丧心病狂。
花如陌咬着牙继续向前,却在一个黑水池子边,停住了脚步,池子里悬挂着一个铁牢,铁牢里是一个看不清楚容貌,看不清楚性别的人,隐隐约约,花如陌才觉得这是一个活人。
花如陌的眼泪滑着面颊掉了下来,她没有办法不认出来,这个人她认识,初晴认识,暮烟也认识,这是一直被她们当成母亲一般的月夫人啊,曾经那样清雅高贵,温柔如水的女人,居然被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月姨……月姨,我是陌儿啊!”花如陌伸出手就想要想办法,把那个铁笼弄下来,可是一个低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动……”
这个声音冷硬沙哑,像是用铁锹在沙地里摩擦出来的声音,极为难听,她似乎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抬起头,看向了花如陌,又似乎看了很久,才认出了眼前的人。
“月姨,我来救你……”花如陌晃动着铃铛想要驱逐开那些盘踞在铁牢之上的蛊虫,可是那些蛊虫纹丝不动,花如陌不会轻功,就算是她会轻功,同样奈何那些蛊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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