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你好端端地给她扎针干嘛?”老皇帝的好奇心又来了。
“闺房之乐。”某男轻描淡写的口吻。
在场哗然一片,原来外表看起来清冷若仙,给人一种禁.欲感的皇太孙竟如此变.态?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得!
“祈、天、澈!”
一声河东狮吼从落梅院里传出来,紧接着一只绣花鞋飞出,直冲皇太孙面门。
皇太孙侧身避开,绣花鞋直接砸晕了太子良娣唐诗诗。
落梅院的屋里,怀瑾抱着劈风,哀悼自己的名誉。
毁了,彻底被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毁了!
她背上的红点居然是他扎出来的,而她居然以为那是长痘痘!
不对!
她自认为警觉性不低,夜里有人靠近的话她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香!那个沉香!
对!就是从那会开始,她每晚都睡得特别沉,醒来特精神!
我去!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每晚对她……
不敢想象,一想,各种变.态的画面都冒出来。
劈风好像感觉到美人的怒火要爆发了,悄悄从她身下溜走。
“劈风,你也是同谋对不对!”怀瑾叫住要偷溜的劈风。
什么只对牲畜有效,她就是败在这只狗上!
劈风哼唧:身为狗,必须忠于主人,不关我的事。
“哼!亏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么害我!从今天起,你不要跟着我!叛徒!”怀瑾要把它赶走,它紧追不舍,小嘴很聪明地叼住她的裙摆。
于是,当宫女们奉命来带走今日要大喜的女子去别院梳妆打扮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狗和人的追逐大战。
……
被废了的太孙妃再一次嫁给皇太孙,怎能不轰动,又怎能不隆重,就连整个京城都洋溢在张灯结彩的喜庆中。
大典在金銮殿举行,铺张恢弘的场面,壮观程度并不比第一次差,反而看起来更加隆重。
宫里的宫女太监自是不差,一个时辰便将承阳殿由原来的死气沉沉变得喜气洋洋。
阴暗的库房里,男人负手而立,看不出脸上有任何情绪。
“爷,该换衣裳了。”李培盛捧着新郎服来到他身后,提醒道。
“十五年了。”他意味不明的长叹。
“爷,今日会到此为止的。”这声叹,李培盛却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太沉重,太痛苦了,也,忍得太累了。
“太孙妃那边派人盯着了吗?”祈天澈回过身来,淡淡地问。
“已经派了,爷放心吧,娘娘跑不掉的。”李培盛笑道,爷是担心方才在殿外当众说了那些话吓跑太孙妃吧。
祈天澈点头,走出库房,回寝殿由李培盛替他换上新郎服……
※
因为是直接在宫中迎娶,所以迎娶地点便定在了凤鸾宫。
天公作美,阳光明媚。
盛大的仪仗在凤鸾宫停下,迎接新娘到金銮殿与皇太孙会合。
早已在金銮殿前等待的皇太孙看到仪仗中间缓缓而来的车辇,而坐在红色纱幔里的新娘子低着头,大红盖头完全盖住了她的脸。
他想,她此时该不会是害羞吧?
在宫里,除了皇上和皇后大婚,皇后不必盖红盖头外,其余的都得按古礼来。
车辇来到眼前停下,他亲自上前把新娘子接下来。
当红色纱幔掀开,看到她在腰际摇摆的腰佩时,祈天澈松了一口气,伸手牵她下车,她可能太紧张,还绊了下,好在他及时将她横抱下来。
“紧张?”他放下她,轻声问。
红盖头下的她点点头,抓手牵绸的手早已捏出汗。
“要不,我直接抱你走上去?”他戏谑地建议。
她马上摇
头,摇得太猛,似乎还被凤冠撞到了,发出吃痛的呼吸声。
“随我走吧,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跟紧我。”他低声叮咛。
她点头。
祈天澈有些好笑,今日的她似乎有点太乖巧了,莫非是做新嫁娘害羞的缘故?
他牵起她的手一同走上红毯铺就的台阶,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起初还走得很稳,还不到一半的时候就频频出错,手忙脚乱。
他眉峰一蹙,眼里闪过一抹怀疑,悄悄看向她端放在身前的右手——
※
宫外,一小队人马轻装出城,出了城后,策马在前的男子,回头遥望,目露苦涩。
此时的她,应该已经举行大典了吧?
若非奇女子,又怎能二嫁给当今盛宠的皇太孙?
若非奇女子,又怎能让人牵肠挂肚?
“王爷……”随他出任务的副将轻喊。
祈隽收回目光,握着缰绳的手很紧很用力,仿佛在暗下了什么决心,然后,扬鞭,策马而去。
皇宫,一对璧人马上就要走完长长的台阶了。
却不知,喜庆下,暗流涌动。
祈天澈和李培盛暗暗相视一眼,各自意会。
很快,金銮殿四周的宫墙上,开始悄悄冒出点点寒芒。
最后几级台阶了,祈天澈看向旁边身子已经发颤了的他的太孙妃,眸光复杂难辨。
鼓乐喧天,掩盖了暗中滋生的杀气。
突然——
咻——
一支暗箭朝一身尊贵大红的太孙妃射去。
四周,静止了。
最后一刻,祈天澈眼疾手快地将她勾搂过来,堪堪避过了那一箭。
“护驾!护驾!”
主子们的贴身奴才个个扯嗓大喊,迅速涌过来的禁卫军紧紧围成一个保护圈。
空中,箭如雨下。
怀里的人抖如风中落叶,祈天澈猛地伸手摸上她右手皓腕,心下一惊!
居然空无一物!
向来冷静的心瞬时有些慌,想起了与她的对话。
[你打算如何救?]
[秘密!婚礼过后,我会让你见到她。]
祈天澈凌厉冰冷的看向包子,一直躲在李培盛身后的包子咬唇低下头,也等于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还是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
东宫
正值午膳时辰,负责给禁地里的人送饭的东宫总管王安突然绊了一跤,一个丫鬟飞快地从暗中跑出来扶住他。
“王总管,您不要紧吧?”
“脚脚脚……”王安痛得脸部扭曲,指着抬起后不敢再放下的脚,呼痛不已。
“您站着别动,奴婢给您瞧瞧。”丫鬟说着,蹲下身去抬高他的鞋子,“是扎钉子了,奴婢给您取出来。”
王安欣然点头,低头看着从腰间拿出什么东西往自己鞋底忙碌的丫鬟,寻思着,这丫鬟是个可以提携的苗子。
“王总管,钉子取出来了,您走走试试。”丫鬟将王安的脚放下,退到边上,低头道。
王安走了几步,还真不扎了,他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当差?”
“奴婢如花,是厨房的烧火丫头。”丫鬟抬起头来,一颗大黑痣和一张血盆大口极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