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罪人,也不回答那些个问题。
时间长了,也没人再来她家问她这事儿了。
倒是有一件事特别需要提一下的。
那些个来她家的人中大多都是村里的媳妇子,她家小院子里进来,就能看见西厢房正对着院子,敞开的窗栏里,平安小人儿认真地拿着笔练字。
而房门口,准蹲坐着一只狼。
来人,这狼也不叫,只一双幽绿幽绿的狼眼紧盯那人。
所以呢,来丑妇家里的人,都会问上一句:“大妹子,这狼哪儿来的?”
“哦,佟掌柜说那秘方子的臭豆腐在其他镇上好多家分店里已经大卖了,听说咱家搬迁,怜惜咱母子俩孤儿寡母的,让人送来一只狼犬,看家护院的。”臭豆腐是不是大卖佟掌柜没说。但也没人会去其他镇上考究这件事儿的。
南畦村的百姓们,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呐,也就是小柳镇上了。他们活在土地上,吃在土地上。这儿,就是他们的根儿!
“哦,是那个‘珍馐坊’的佟掌柜啊……”再看丑妇的时候,面上无不是多了一点敬意。佟掌柜送礼。这是丑妇得了佟掌柜的青眼了。
这事儿呢。又被有心人渲染一下,传了出去。
现在呢,整个南畦村的人,都知道了,丑妇家一夜里多出来的狼,是镇上“珍馐坊”的佟掌柜送来的贺礼!
“珍馐坊”可是全厉唐最大的食肆坊了!
不管南畦村的相亲们是咋个想法,丑妇还是带着平安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人是健忘的,过段时间。她和张大之间的事儿被其他的八卦代替了之后……,那时候,她了就有着忙了!
这些天,李三媳妇儿和春娘是一日到她家串门子个一两回。
大多是挑在晚饭后消食的时段来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倒也聊得欢快。
不说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三个女人从农事聊到布断,举凡能聊的都聊过。
这不,正聊着秋收。
“大妹子,按说,你们也有几亩子田地,你一人侍弄得开吗?”春娘有话直说的,“要不。俺让你斧头哥给你帮衬帮衬。”
“嗨!就那几亩子地。还都是靠着山根儿根儿处的,我也只打算种一些个粮食。够吃就成。再说了……”丑妇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之前不是说嘛,要把那猪下水当个营生卖钱生活的。”
“哦……说到那猪下水,还别说,俺至今还记着那味儿呐,大妹子你不是让俺打包回去些个吗?那都让俺家的二娃子还有他爹吃个光光。”
李三媳妇儿一听这话,乐得就接话茬:“可不就是,俺打包回去的那呀,也被俺家的男人吃个碗底朝天儿。”李三媳妇儿就又问了:“是可以当个营生做的……妹子,俺多嘴,问一句,你打算咋滴干?还像那臭豆腐的秘方子一样,卖了给‘珍馐坊’的佟掌柜去吗?”
丑妇“嘿嘿”一笑,“上回是被逼的,这回没人逼,可不能这么干!再说了,我那次卖个秘方子,钱是得了的,可也叫人算计啊。远的不说,就说那张大媳妇儿的娘家吧……我也不多说了。我那还是把袋里兜里柜子里的钱都给拿出去造了桥的,就剩下百八十两银子造房子的。”
李三媳妇儿怜悯地觑了一眼丑妇:“唉,也不多那坏心肠的人。妹子,你且放宽心去,有谁再敢欺负你啊,俺让俺们家赵老三揍她他个满地找牙!”
“李三姐姐的话,我自然是信的。但没有终日防贼的道理啊。我看呐,啥事儿呢,都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来。自己一点一滴赚来的银钱子,就比那卖秘方子,一日暴富的横财拿在手中安心咧。”丑妇就笑着说。
“只有那一点一滴积累来的财富,留在手中才稳妥。你看过人家去算计过镇上的大户吗?我可没听说过有人敢算计朱老爷子的。朱老爷子也是行商的吧,为嘛没人算计他呢?”丑妇看这二人听得点头,知道这两人是听进她的话了:“人家朱老爷一步一个脚印走,走得稳,谁想踹中途踹他一脚,那也不能把他踹倒了。人家有那护住银钱子的能耐啊!……走得稳,才能够有能耐。”
“那妹子的意思是自己个儿单干了?”春娘就问,看丑妇妹子那模样,是铁了心的不会做个一日暴富的事儿了。
想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别的不说,就说那吴家人,明明是孩子自己个儿贪凉,冲了冷水澡。……偏吴家人查都不查,开口就问丑妇妹子要赔偿。
……这还不是听说人家得了好大一笔银钱子,动了贪心啊!
“不是单干。”
啊?
不是单干?
春娘就和李三媳妇儿面面相觑,都想不通。
既然不是卖方子了,那不就是自己个儿干嘛?
“这事儿啊,还得问问,你俩的意见。”丑妇笑了一下,“我的意思啊,是,……看能不能你俩跟我一起干!”
啥?
春娘和李三媳妇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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