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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解谜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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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玉绣看着他的背影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浣浣姐姐还有一种幸福,就是有人在替她担忧!而有的人,永远都只是一个人……”颜路说道:“你……是不是在伤感自己?”玉绣对他苦笑不语。

“子玉!可曾记得那个说书先生的话?”颜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道。玉绣不解地问道:“什么话?”颜路说道:“那个说书先生不是说刘邦进蜀后少羽把唯一的栈道给烧了吗?这样的话韩信要如何进入蜀山呢?”他不知道一个人会不会为了心中的梦而盲目地追求。

“是啊!他想要投身刘邦,怎么进蜀山就是个极大的难题呀!”其实玉绣也想到这个问题,她不由得稍稍蹙起眉,陷入了深思。

让颜路更为奇怪的是,韩信一直投身在项家军却为何会突然转投已经不成气候的刘邦?他百思不解地说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呢?即便他在军中得不到重用,可眼前暴秦为项家军所覆灭天下也有大定之势,他却做出如此反常的选择实在让人费解!”

“莫非……”玉绣默默地思考着,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由得大吃一惊。

颜路见她这副惊讶的模样又是不解,问道:“怎么了?”玉绣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道:“不会的……应该不会!”颜路见她神色不对,不免有些焦急了,问道:“到底怎么了?”玉绣语出惊人地说:“或许要进蜀山不是只有那条栈道,还另有蹊径!”颜路又一脸惊讶地问道:“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你怎么知道?”

“我记得《山海经》里有记载:巴山蜀地一栈为道,林中陈仓鸟兽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林中陈仓就是另一条进入蜀山的路,我一直以为这是一句描写蜀地的词语。”玉绣喃喃地解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林中有陈仓小路却只有鸟兽渡之,就说明了这条陈仓小路是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而且极少人知道。”

“据我所知《山海经》并不是普通的书籍,韩信又是如何拜读得到?”颜路听后更加不解,他想了想,说道:“即便让他读过也未必能领悟到其中的深意呀!”不是他小看韩信,而是这件事太过让人匪夷所思。

“这就是我所惊讶的地方!”玉绣神色凝重地说道:“因为子房就藏有一部《山海经》。”“子房!?就是你为他撰写的那一部?”颜路大吃一惊道:“你是说,是子房授意韩信进入蜀山投靠刘邦的?”“我也只是猜测,不敢确定!”玉绣心里最明白不过,张良是何等聪明的人《山海经》在他身边已经多时,这点小疙瘩,他若说猜不透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颜路此刻也沉默了,他不相信也不敢想橡,张良会帮着刘邦来打少羽。

忽然,颜路好像想到了什么,说:“你不是说石兰是蜀山人吗?”经他提醒,玉绣也想到他话中所指,惊道:“是呀!石兰不可能不知道吧!这样一来,他们此举必定遭到少羽的阻截,那他们不是很危险了?”她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免得替他们担心起来。

“若真的是子房让他这么做的,想必子房也已经想好对策了吧!你就不必太过担心了。”颜路见她忧心甚重,怕会她过于忧虑而病倒了,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

玉绣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张良下棋都能下一步看三步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她不得不暗笑自己杞人忧天了!

颜路见玉绣此刻陷入了沉思,就悄悄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2)

几天后的早晨,玉绣用过早饭后就回到房里发呆,对着徐浣浣写了一柜子的相思词赋,她的心有一种悲伤,她觉得在这样时势动荡的年代里,爱上一个踌躇满志的男人注定是女人一生的悲剧,赤练和玉荷如是,韩若水和景淑子如是,端木蓉和雪女如是,这位徐浣浣也如是,甚至连她玉绣也是如此吧!

玉绣忽然觉得,好像很多的人都在重复着同一个故事,相互爱慕却不能相守,彼此都煎熬着彼此,没有人能从这样煎熬中脱困而出,也许,就是这些敢爱的人,自己把自己弄得满身的伤痕累累吧!

此刻,玉绣终于有些理解当年楚南公对她说那番话的意思了,她认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所以她能从容地放下一切,看过玉荷的悲,更目睹了赤练的生死相随,也得知了雪女的终,端木蓉与盖聂虽然已经修成正果,然而她当时在付出的时候又是多么的茫然。

玉绣自己也尝到了这其中的苦涩,不论是对韩若水还是景淑子,她都在为她们感到心痛,她还暗自庆幸能从这种爱的泥沼中抽身而出,否则,她必将也会是伤痕累累。

思及此处不禁悲从心来,想起徐浣浣谱的一阙词,便抚琴而歌道:“一曲琴韵,歌尽悲欢离合;一抹沧桑,却盈满袖暗香;俗世情思泯无痕,弹指轻舞,落尽繁华;今世满是忧伤,孤独如皓月,清冷如秋风;越过寂寞红尘,眼眸里,尽是灵魂之伤;却因那深情未了,笑泪飞扬;蓦然回首,倾尽一生柔情,得来忧伤诗意,惘然回顾,早已习惯了相思,心也随你而远走,不再有空间可留。”

这首曲不但写出了一个女人一生的无奈,还述说的她所有的思想感情!

玉绣在想也许是徐浣浣故意为之吧,她想告诉别人她的心意已经随着韩信而去,对谁都不会有意了,她故意把她的思想感情表露出来,好让那位董清秋公子死心吧。不得不说一句,好可怜的董公子,好幸运的韩信。

这时徐长文和颜路刚好在院中,听到玉绣抚琴而歌就静静地听着,却在曲终之后传来一阵撞琴的声音,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往她的房间门前赶来,想看个究竟。

“子玉你怎么了?”颜路焦急的问道,却没有听到玉绣的回答,里面仍然传来一阵阵凌乱的琴声和一种复杂的声响。

“玉绣姑娘!你怎么样了?你说句话呀!”徐长文听到这样的动静也不由得焦急起来,他见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就对颜路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有撞门进去了。”他眼中透出的焦急如同是他自己的亲骨肉遇到了危险一样。

“这……不合礼数吧?”颜路却有些为难地说道。“礼数?”徐长文奇怪地盯着他,说道:“这可是你的闺女!她在里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时候还要顾忌那此礼数?”他真的怀疑玉绣是不是他捡回来的。

颜路一时之间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这其中的实情原委他又不能言明实在有些委屈,不过,他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她体内的寒气又发作了,不然她不会连话都说不来。

“你们这么年轻就当爹的,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的骨肉,你养她这么大容易吗?你这样子,她娘要是知道了,非得把你臭骂一顿不可!”徐长文边撞着门边教训他说道。颜路被他说得实在是无地自容,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只好帮他把门撞开了。

(3)

果然,只见玉绣满脸虚汗地趴在绿漪琴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青紫的嘴唇在打着冷战……

“这是怎么了?”徐长文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颜路虽然知道玉绣有此顽疾,却不曾想到竟是这般可怖,他不敢多作耽搁赶紧替她把脉,这样冰冷的手腕,这样混乱的脉象,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她到底在经历着什么样的痛苦。

“子玉!你觉得怎么样了?”颜路马上封住了她的三大穴位,他见玉绣惨白着脸,低喘着摇摇头,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好把她抱到榻上替她盖好被子,一脸触目惊心地看着她。

“颜先生,令爱这是什么病呀?这症状如此怪异……”徐长文长吁一口气问道。颜路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病有一段时间了!”“哦!是这样!”徐长文若有所思地说:“想必你们也还没有找到可治疗的方法吧!”

“莫非徐先生能治此症?”颜路听他言外之意似乎是有治疗的方法,不由得精神一振。

“非也!”徐长文却摇摇头,说:“不过,我知道在太湖之中有个镜湖医庄,庄主就是号称医仙的端木蓉……”颜路略惊道:“医仙端木蓉……”“正是!”徐长文被他的神情惊住了,问道:“先生也知道她?”他对此也并不意外,因为医仙的美名天下闻名。

“有过一面之缘!要是她能治此病症就再好不过了!”颜路掩饰着满怀激动。“既是故人,两位何不到医庄去救医?”徐长文并不夸张地说:“据说没有她治不了病症,前些年战争不断她就到处施医义诊,现在战争平息了,她应该会在庄里,两位何不去碰碰运气?”

颜路也有些为难,不知道玉绣怎么想,只好看向她征询她的意见。

“既然到了……故人的地头,哪有……不去拜访的道理?”玉绣此刻也有些缓过来,其实她的病症端木蓉也束手无策,她也只是想到她的庄上与他们聚首一番,毕竟曾经同生共死过,又已经分别多年,如今也是时候相聚畅谈彼此了。

徐长文会意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明天就安排个人指引你们去镜湖医庄,可好?”颜路拱手说道:“有劳徐先生了!”徐长文回礼道:“颜先生客气了!”他说着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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