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必然』形成一个『偶然』,
无数个『偶然』汇成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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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到『那里』的?》
『违和感』问道。
《你和白——谁先到那座『白色建筑』的?》
………………………………是我。
《很好,那再问一个问题——在你……不,在『现在』这个『你』的记忆里,和白相遇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
…………在……被两位称作《父母》的人……带进了一座『白色建筑』……在那里……有一位……和周围场景融为一体的……白色少女……
《你确定这是你的记忆?》
我……………………
《而不是『某个人』的?》
……………………………………
《我再重复问一遍——》
………………………………………………
《你是谁?》
……………………
………………
…………
……
我……是……苍……
今年……十九……岁……
是白和……『某个人』……的『大哥』……
而我却在……不知何时……将『某个人』……遗忘掉了……
——《『正解』》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你所被遗忘的、被删除的、被抹消的【某段时间】是何时?』》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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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三步〕
——没有意识,没有五感。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在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已经不算是活着了。
没有一点实感,连『自己的』定义都变得暧昧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什么都不想问,没有提问的前提,甚至想问要问什么。
与虚无相对的,有一丝意识轻微的,但是却强有力地主张着。
没有一点根据的「只要这样等着就好」
主张着只是这样等着胜利就好。
仅存的一点理智问道:
胜利?什么的胜利?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
…………
……
——只是,为什么呢?
——明明五感都没了,视觉和听觉什么的应该都没了才对。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知道……有一个『蓝色』的身影……正在『咆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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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异——错愕——呆愣——怀疑——肯定——放松——愤怒——冷静——思考——思索——沉思——无解——恼怒。
以及——
『空虚』
这是苍在知道『真相』后一系列的心理动作。
接下来他就陷入了一连串『无意义』的【提问】
『为什么?』『怎么会?』『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做到的?』『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是这样吗?』『不是这样吗?』『到底是谁?』『是她?』『是他?』『是它?』『还是他们?』『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就像这样,苍一直在思考、思索、沉思着。
——以『人类最终』的身体能力,就这样不吃不喝一个月也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苍有足够时间来思考问题。
直到——
(啊咧?)
终于发现那所谓的解决方案时。
(为什么我非得在这里『独自一人』来思考问题啊……)
就算那个解决方案极其的——『愚蠢』。
(和『大家』一起思考不就行了吗?)
——我又不是哪个热血漫画里的主角。
(也不是什么攸关生死的问题。)
——只是向别人问一下不就行了?
(再说了,有关魔法这类的问题应该问吉普莉尔才对啊。)
——六千多年沉积下来的知识肯定比我才几周所搜集到的要多啊。
(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咕叽咕叽瞎想什么啊。)
——简直像个傻子一样。
随后,情不自禁露出有些自嘲笑容的苍便站起身来,转身向王宫内部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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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四步〕
——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
手已经没有感觉了,听到了不知是谁的声音。
周围也不知怎么一回事的剧烈晃动。
那些如同玻璃裂开的声音正在诉说着这个空间——即将崩溃。
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在玩着游戏。
即使没有记忆,但自己的核心却在告诉着自己,绝对不能输。
一定要在空间崩溃前结束。
代替失去的手,用嘴衔着棋子。
用舌头认着刻在棋子上数字并选择着。
不用考虑意义,没有考虑意义的必要,对我们来说不可能败北。
对——不可能败北。
——谁,不可能败北?
……不对,不要考虑,这就好了!
不知道是谁的小小的、温暖的手碰到了肩膀。
用仅存的一点感觉怀疑着,这就是一切的答案。
在快要发疯的情况下,甩掉狂气——或委身于狂气。
用嘴衔着棋子,接着下棋。
——一定要……赶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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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在和吉普莉尔下国际象棋。
这对于白来说,是绝对不可能输的,两人零和有限确定完全情报游戏——即便是吉普莉尔也不例外。
所以说——如果想输的话,就能确实地输掉。
『——白大人,来进行游戏吧。』
『……诶?』
『和我向【盟约起誓】进行游戏——然后非常失礼的,能请您输掉吗?』
『…………』
『——我提出“封印有关空的所有记忆”这个要求。』
『……………………………………』
于是就有了以上这种情况。
——战况是一边倒。
——白如同敞开大门一般让吉普莉尔毫无阻碍的来到了『国王』面前。
——只要白再把『国王』向前一步,就会败北。
仅仅这样,就能简单的输掉,就能封住所有记忆。
与空一起经过的——所有的记忆。
微微颤抖的小手——向『国王』伸去。
——就在这时。
——宛如热血漫画中英雄救美一样。
——极其巧合的、碰巧的、恰巧的、宛如就偏偏挑这时候一般。
苍来推开了了寝室的大门。
然后,对吉普莉尔说道。
「呐,吉普莉尔,我貌似被施加上了类似于『记忆消除』的魔法哎,能否帮我复原一下啊」
「「「………………………………………………………………………………………………………………………………………………………………………………………………………………………………………………………………………………………………………………………………………」」」
——————啊咧?
——————啊咧咧????
气氛……貌似……有点……不对劲啊…………
苍冒着冷汗想道。
「那,那个……我说错什么了…………吗?」
面对如同进行葬礼一般的沉寂,苍小心翼翼的说道。
气氛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果,果然他们误会了什么吧!?虽然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有什么可误会的……)
还是在说一遍吧。苍清了清嗓子说道。
「看,看样子你们是没听明白呢,那我就在说一遍吧。」
苍努力保持着镇定,说道。
「总,总之我发现我的记忆出现了矛盾,并想请你们来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虽然大体上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但是啊——」
已经迅速适应了气氛的苍挠了挠头,颇为困扰的说道。
「我貌似把『某个弟弟或者是妹妹』给忘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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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白的身体再次颤抖了起来。
但这跟之前的颤抖完全是两码事。
——请继续说下去……
白全心全灵的祈祷着。
——就算忘记了、不记得了……
她毫无杂念的——向『希望』祈祷着。
——也请你来证明……他的存在……
而作为回应了她的祈祷,『希望』用困扰的语气说道。
「那个……虽然作为一介『哥哥』有点害臊啦——我貌似是白和『某个人』的『大哥』来着。」
『希望』继续为少女创造光芒。
「可我就是把『那个人』给忘了呢,也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少女对『希望』表示真心的——感谢。
「呐,白。你知道什——唉!?你怎么哭了!?」
——谢谢……真的……谢谢……
「还有这个房间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会有呕吐物!?」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希望』对自己关心道。
但白依旧流着眼泪,感谢着。
「……谢谢……谢谢……谢谢……」
「啊?哦,不客气。不对!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咋回事啊!吉普莉尔!快点说明一下!」
「唉!?那,那个,对不起,主人。因为太震惊了所以我一时概括不出来事情的始末……」
「所以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视了在哪里想破脑袋的苍,。
在混杂着呕吐气味的房间里。
白回想着和空的记忆。
那一天,哥哥对仅仅去了一天学校就哭着回来的自己所说的话。
【——呐,白,虽然说人的会变的,但真的是那样吗?】
【如果强烈渴望着飞翔的话,那样就会长出翅膀吗?我认为不是这样的。】
【该改变的不是自己,而是飞行的方法不是吗?】
【只能去创造,只能去想出让现在的自己飞行的方法。】
【明明自己就不能飞,虽然想着自己在说什么啊,但是——】
【来考虑一下能让白飞翔的翅膀吧,慢慢来吧。】
【虽然说是没用的哥哥,但我也会思考的,怎么样?】
——如果忘记这个的话,该怎么生存啊。
将就是自己生存的理由的和哥哥的记忆封印起来,自己是想干什么啊。
如果这是被植入的记忆的话,那么自己是在多么残酷的比试中输了啊。
但是这种事——
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哥……成功了……如果忘记哥的话——那还不如去死!」
「嗯?『哥』?原来如此,我还有一个『弟弟』啊……不过后面那一句死亡Flag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在一连串的必然和偶然的作用下,白再次看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