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教会的调查员入侵了,这是你给他们带的道路?!”
齐默尔满脸警惕的望着苏尔曼,因为事情发生的时机太过巧合,让他不得不产生如此怀疑,这个猜想方向也符合齐默尔的身份,毕竟,怒鲨港内的大海盗们最警惕对象,无疑就是银月教会。
我可不是带路党..........苏尔曼望着前方极为紧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差点把‘我讨厌内鬼’写在脸上的齐默尔,于是,他缓缓摇头道:
“不,如果我想动手的话,轮不到银月教会的人。”
苏尔曼的话语看似平淡,但言语中蕴含的自信心,让齐默尔都愕然了一下,他张了张嘴,真想要反驳对方的时候,却见,苏尔曼抬头看向他:“你也是‘自然箭手’吧?所以能共享他人的视野,而且,你和狩猎信徒的发展方向不一样,他们是沟通动植物,而你的能力.........”
“可以在别人的身上留下标记,通过‘洞察’标记来共享他人视野。”
“所以,你的身上有名为‘秘窥人’的古老传承.........对么?”苏尔曼凭借着上辈子的经验,轻易辨认出了对方的特质能力,正是‘秘窥人’副职业升满后的馈赠。
齐默尔脸色大变,不等他做出举动,瞬息之间,苏尔曼的身影变得模糊了,在他的视线中融入阴影,只留下一句话回荡于房内――
“既然你能看到外面的情况,继续留在屋内吧,正好,可以确认我是否为内鬼。”
这.......这是?!齐默尔的内心一动,隐隐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他立刻发动能力,通过‘洞察标记’共享了几个幸存下来的手下,从他们的视野来窥探外界。
苏尔曼说的没错,齐默尔的身上副职中就有一个名为‘秘窥人’,这是相当古老的职业传承,基本上早已绝迹了。也就是齐默尔的运气很好,某次在海上遗迹中,靠着运气拿到了整个传承,按理来说,外界的人不知晓此事,对方是怎么知晓的?
齐默尔怔怔望着‘海盗同僚’消失的地方,心中充满了一万个困惑。
..................
在阴暗狭长的甬道中,银月教会的信徒们有序列队,在绿发青年的带领下,一步步清扫着整个地下黑拳赌场,和它背后隐藏的地下空间。
‘灰蝎子’齐默尔在明面上掌控着一家地下黑拳赌场,也是附近最大的地下赌场,不仅如此,他还以保护赌场的名义雇佣了一大批人,来作为掩饰‘海盗’身份的障眼法。很多手下是他的海盗团成员,他们比街上的那些雇佣者,可要强横得多,让附近的拳手们为之畏惧。
银月教会通过上述的蛛丝马迹,一点点抽丝剥茧,察觉到了‘灰蝎子’齐默尔的身份有问题,当然不止是他,整个怒鲨港内的重要人物,基本上都被暗中调查了一遍。
有不少的大人物都露出了马脚,暗中被银月教会的人盯上,嫌疑者们的信息被汇总起来,一直等到眼下,银月教会准备发动信仰战争。在战争爆发的前夕,这些身上有问题的嫌疑者们,无疑是一个个定时炸弹,充满不确定的因素,银月教会不可能放着他们的长期存在。
清理这一批人,自然成为了战争前的首要任务。
眼下,以绿发青年阿尔瓦为首的银月信徒,就是肩负这一批任务的人,而且他们是执行任务中的精英份子。不止阿尔瓦是三阶强者,他的副手劳里是二阶巅峰,手下还有七八名正规出身的一阶超凡者,以他们的配合程度,就算偶然遇上了黎明强者,凭借着队伍配合,也能坚持一会儿,撑到银月教会的主教堂支援。
没错,还有银月教会的黎明强者,正坐镇在主教堂中,准备着随时支援。
这里是怒鲨港,驻守实力绝非其它地方的教堂分部能媲美,单单是待命的黎明强者,就不止有一人。
“所有人保持队列前进,小心对方的埋伏。”阿尔瓦嘱咐着众人,在他的指挥下,银月教会的调查队伍冲入了地下赌场。
一瞬间,正在台上打拳的黑拳手们,看到佩戴着银月徽章,身上穿有信徒长袍的‘刽子手’,顿时吓得不轻,正神教会在他们的认知中,可是高高在上的官方势力。
有的黑拳手仓皇转身,翻出擂台准备逃跑,台下正在赌钱的观众们,同样也像是看见警察的嫖客,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想要逃出去。地下赌场本身处于隐蔽,而且四通八达,赌场老板会留有不少的暗道出口,常客们都知道从哪条通道能跑出去,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就会采取这样作鸟兽散的方式。
然而,当他们刚刚转身的那一瞬间,周围的泥土墙壁,猛然炸开,一根根碧绿植物在超凡力量的驱使之下,缠绕上了众人的身躯,将观众们硬生生拖了回去。
“不要放过任何一人。”
阿尔瓦头上的发色愈发碧绿,眼睛隐隐与发色融为一体,他并不是银月箭手,相反,阿尔瓦的职业途径是自然箭手,原本属于狩猎教会的晋升方向――因为他是狩猎教会的叛逃者。
这一点,让阿尔瓦在教会内部的地位受到某些派系的质疑,正因如此,他很需要功绩来证明自身,尽管阿尔瓦的背后有派系支持,也无法改变这个处境。
在没有投名状的情况下,功绩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听到阿尔瓦的吩咐,在他手下听令的信徒们纷纷出动,与此同时,在众人无法看到的擂台角落处,一个观众躲在阴影中,瑟瑟发抖地看着一切。
“见鬼,隶属于银月教会的人,怎么愿意来对付我们?”
“他们不怕脏了自己的手吗!”
菲尔丁趴在地上,狠狠咒骂着这一批银月信徒,心中也充满了不解,因为他是赌场的工作人员,很清楚,银月教会的执法者们在文明城邦中是什么地位――尤其是怒鲨港。
原本统治着这座城市的古老贵族,也在上一轮权力漩涡中,沦为了彻彻底底的牺牲品。当斯图亚特也被银月教会连根拔起,彻底覆灭于他们的围剿之下,怒鲨港内的统治势力,自然只剩下了一个银月教会,哪怕是其它的古老贵族,也基本上沦为附庸。
这种大背景下,银月教会的执法者们被称作土皇帝,一点也不算夸张,相比之下,菲尔丁所供职的地下赌场,仅仅是一个打黑拳擂台的地方,凭什么被银月教会的人盯上?别说是他们这一批工作者,哪怕是擂台上打比赛的黑拳手,在银月教会的眼中也如同蝼蚁。
双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若不是亲眼所见,菲尔丁绝不相信眼前的一幕,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当他看到前方的安全通道,纷纷被植物霸占出口,彻底无法通行的时候。
内心不由冒出绝望,以至于,菲尔丁没有发现他的左侧肩膀上,有悄悄冒出的黑色液体,并凝聚成了一枚眼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