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你便是没有挡着我的路,就这些行径,你也是当死的”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李信增见识了许多生离死别,甚至还亲手杀了几个人,但是那都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像李季这种,为了一己恶癖,就把别人害的家破人亡,实在是罪不容恕
其实这还是李信与这个时代存在思想差异,李季是出身赵郡李氏的世家子,赵郡李氏到现在传世已经几百年,族中子弟或许没有爵位,但是每个人都是自比贵族,在他们的眼里,除了身份地位能与自己比肩的人以外,其他的大多都是贱民。
尤其是士农工商的后三个阶层,在这种世家子眼里,能不能算作是人,都还是未知之数。
李季在京城这么多年,一来远离故土,二来升迁无门,心中难免郁郁,所以才会对商户下手取乐。
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的上层看来,不算是大奸大恶,毕竟李季没有直接杀人,因此京兆尹李邺虽然有些看不惯这个族弟,但是也都视而不见。
李信在羽林卫里吃了午饭之后,又在班房里休息了一会,整理了一番情绪,便离开了羽林卫,朝着西市街走去。
李信在西市街买了些茶叶,又提了一壶散装的祝融酒,下午时分,迈步走到了永乐坊。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辰,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走在大街上,永乐坊里热闹了不少。
这会儿李信已经来到京城大半年的时间,永乐坊他也来了许多次,对于地形大概也摸熟了,他穿过几个胡同巷子之后,在一家高门大户的府门口停了下来。
这座宅子,在永乐坊里占地并不是很大,比起魏王府这种王府逊色远矣,但是这座宅子的主人论起份量,比如今的七皇子要重上太多了。
因为这是桓府。
当今门下侍中,宰相桓楚的府邸
李信曾经先后三次见过这位桓相,其中两次与这个老人家说过话,老人家很是平易近人,两次都是出言指点李信,当时李信便决定,有机会就来桓府拜会拜会这位桓相。
桓府大门紧闭。
李信上前轻轻叩响侧门。
过了一会,一个五十岁出头的门房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李信手上的礼品之后,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小兄弟,我家老爷向来不见私客,更不收礼品,您还是请回吧。”
宰相门房七品官,李信本以为多少会有些骄横,但是这个老门房语气和顺,说话客气,足见这位桓相治家之严。
李信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的名贴,开口笑道:“老人家误会了,在下非是私客,实在是有公事求见桓相,至于提着东西,是因为第一次上门,不好空手过来。”
老门房伸手接过李信的名贴看了看,见是个六品官之后,开口笑了笑:“原来是羽林卫的大人,小的这就给您通报,不过老爷见不见您,小人不敢保证。”
其他衙门的六品官或许不值钱,但是羽林卫是天子亲率,多少有些与众不同。
过了一会儿之后,老门房晃悠悠的有了回来,看了一眼李信。
“老爷说了,让我请李都尉进去,不过”
“您这东西就不要提进去了,回头您走的时候,也要带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