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吕拿起那些弹劾开始翻看。
韩绛继续说道:“请二位先生也给我一个诚意,我就想问一句,这秀州有没有脏官的人头可以杀一杀,最好是官仓的,更好就是给淮南东路转运粮草的官仓。”
王希吕问:“为什么,你韩家什么时候开始为国为民了?”
韩绛哈哈一笑:“我要换掉淮南东路转运使、安抚司使、提点刑狱司使。他们占了我想要的官位,我韩家是坏人,是权臣。”
辛弃疾一愣,也大笑起来:“有意思,将玩弄朝堂说的如此直白,你韩家还真无耻。”
韩绛突然收起笑容:“幼安先生不问问,我心中由谁来替换淮南东路安抚使?”
“还能是谁?无非就是……”王希吕的语气之中已经带着极大的鄙夷,没说完却被辛弃疾打断,辛弃疾问:“谁?”
韩绛不紧不慢的说道:“就是幼安先生你,我来请幼安先生与我韩家同流合污。”
韩绛说完,对面两位沉默了。
良久之后,王希吕说道:“淮南东路的官场盘根错节,如一张大网,转运使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其背后之人越查越是让人迷茫,此事极为可怕。你还年少,你并不知朝堂有些人,虽是名臣,怕是千古之后还如你父这个老贼。”
韩绛笑了:“怎么,一个安抚司使就动摇了,我韩家也不那么坏了。”
王希吕摇了摇头:“孩子,你别拿话来激老夫,老夫现在这个年龄什么看不透。”
韩绛收起笑容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递了过去。
陈亮的信有份量,但比起这一封来,差太远。
钱荨逸亲笔。
这个时代的人不看签名,只看字迹就能分清这是谁的信。
钱荨逸的信上除了抬头、署名之外只写了一行字:欲将曾孙嫁于韩家绛哥儿。
王希吕将信折好收了起来塞在衣袖里:“说吧。”
韩绛语气很严肃:“三件事,头一件镇安侯欲将自家灭门。第二件李幸的外公所谓的江南东路第一盐号的盐,有可能来自武清,这只是猜测。第三件,镇安侯原姓郦,这事知道的人极少。”
“幼安先生,你若无权无钱,你什么了作不了。我若保你淮南东路安抚司使,钱粮军械充足,可再创飞虎军?”
王希吕开口:“韩老……”他停下了。
这个时候再说韩老贼怕有点过了。
韩绛再开口:“我的老师要随行,我拒绝了,我想自己说服两位先生。”
王希吕这才问:“贵师是?”
“放翁。”
“啊,恩。”王希吕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