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点了点头,随着众人进了庙内,这才道:“我看那国师修为高深,又蛊惑了老皇帝,这京中如今凶险的很。他们既然敢在我家的庄园以及宁兄的府邸之中出手,可见行事全无忌惮,并不顾忌我们也是官吏之家。宁兄此时独自在京中,只怕是有危险。”
聂小倩道:“那该怎么办?”
王丰道:“还是请宁兄尽快设法外放吧,这京中已经不是久居之地了。”
聂小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王丰这才转头对燕赤霞道:“燕兄可与那国师打过照面?”
燕赤霞点头道:“当日我见国师的门人们闹得不成样子,因此出手惩戒了两位,不料却居然引出了国师来。我与他交手,坚持了片刻便即战败,只得驾剑遁而逃。据我看来,那国师绝非善类。看其手段,多半是邪佛一派。然而其行事却更加诡秘凶残,竟与妖魔无异。不知是什么路数。”
王丰道:“既然是邪佛,自非正道,何以燕兄对其行事凶残如此惊讶?”
燕赤霞摇头道:“王兄弟有所不知,所谓邪佛,只是相对于佛祖所传的正统佛法而言的。据传如来佛祖悟道之后,曾大量渡化其俗世释迦族人为门徒。其中拔提王、阿难、阿那律陀、优婆离、提婆达多等人乃是佼佼者。尤其是提婆达多,据传其身长一丈五尺四寸,聪明,有大神力,颜貌端正,十二年中,坐禅入定,心不移易,诵佛经六万,尽得佛祖真传。后因佛祖有意传法统于阿难,提婆达多于是渐生恶念,开始屡次与佛祖作对,后来竟发展到率领五百僧众脱离佛祖,自行制定五法,新立法统,与佛祖竞争。但佛祖宽宏,后来传下的经卷之中还是将提婆达多纳为了佛门支派,并许其在未来量劫之后,为天王如来,得成正果。这一派佛法虽与佛祖所传不同,但也分外讲究苦行,认真说来,不算是邪魔。只是毕竟与佛祖作对,故而世人常冠以邪佛之名。当今世间,这一派的佛修数量还不少,若是汇聚起来,只怕不下于一个佛门大派。”
王丰闻言,恍然大悟道:“能与佛祖竞争,纵然不敌,但那提婆达多想来也必定是一个大能!而佛祖竟然也能容忍他,虽多半是为了佛门团结,但也足以说明他的传承并非全是邪道。”
燕赤霞皱眉道:“这一派的佛门子弟们行事,正邪参半吧!有的一味苦修,穿破烂衣、行乞食粪、露宿野外、不食盐乳鱼肉,不理会世间之事。也有的行事偏激,除了秉持苦修之外,其他便肆无忌惮,什么都敢干。不过不管怎样,这一派的人都不好惹。只是不知那普渡怎么会放弃了苦修的要旨,转而入宫做了国师,这却奇怪!”
王丰点头:“这样一位大能传下的道统,自然不好惹。只是那普渡和尚既然先下手对付我们,全无顾忌,我们又岂能忍气吞声?今日我在宫中也与他照了一面,他给我的感觉,嗯……,怎么说呢,让我很不舒服,就好像我是他的猎物一般,此人很明显与我们是敌非友,只怕日后终究要做过一场。”
燕赤霞闻言,道:“只是那普渡和尚道行极高,只怕已是地仙了,又门徒众多,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邪佛一派的人与他勾结,我们要怎么才能一击制胜,将之灭掉。”
王丰闻言,也有些皱眉,想了想,道:“就算我们四人联手,也未必能击败此人。不过我曾见过他在琼州击杀一条蛟龙,当时他显化出了蜈蚣虚影,不知他本体究竟是不是这等妖物。若真是蜈蚣成精,我们或许可以针对这点下手。”
燕赤霞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却要用心查探一下方可。这样吧,王兄弟和宁兄弟从朝廷入手,我则去遍访三山五岳的朋友,看能否打听出这普渡的跟脚。”
王丰点了点头,于是燕赤霞离去,王丰则又潜回了京城,开始准备着手查探那普渡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