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有他巴掌大,少说也有一斤多,小的也有二三两重。掂了掂,这一株至少也得四五斤重。
一颗就四五斤,那这一亩这么多颗,那产量……蒋文康眼睛都红了。
不止是他的眼睛红了,在场的人眼睛都红了。
汉子们二话不说,每人抢了一垄,抡起锄头就开干。
其余的人也不落后,拿了萝筐麻袋等家什,跟在后面拣。
现场时不时传出惊呼声。
“哇,这个好大,比我脑袋都大。”
“我的天啦,这一株竟然结了十一个红薯。”
“快快快,再拿个麻袋来,我这装不下了……”。
一个时辰时辰后,一亩半的红薯全部收完。蒋文渊那边的数据也出来了。
总共收了七千二百八十九斤,平均亩产4859斤,这是还是称了两遍的结果。
听到这个数据,再看看地头堆成山一样的红薯。
大家都沉默了,继而红了眼睛。
其中一个衙役突然双膝跪地,嚎啕大哭“娘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亩产四五千斤的粮食,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挨饿了,再也不会挨饿了。”
见此情形,同来的衙役红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蒋文渊是知晓这个衙役的情况的。父亲早死,母亲带着他艰难求生。
后来,家乡遭了灾,地里颗料无收。他母亲带着他跟着乡邻一起背井离乡,开始逃难。
路上,母亲为了让儿子活下去,省下了自己口粮留给儿子,最终活活饿死。
好在他后来遇上了好人,把他捡了去养,又同养父学身本事,识了字,被人举荐进县衙当了衙役。
亲眼见到母亲饿死,难怪他如此悲恸,想来今天也是有感而发。
蒋文渊让人将挖坏的挑出来,一会拿回家去蒸着吃。
其余的一个都不准动,这可是明年的粮种,百姓们的命脉。
将红薯全部运回大宅后,蒋文渊安排了一个专门的房间存放,并安排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看守。
不是不放心家里人,这是怕外头的宵小。不论什么时候,这个世上都不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人。
安顿好所有事情后,蒋文渊这才带着人匆匆返回县衙。
回到县衙后,蒋文渊立即写了一封书信,信内附上一本详细记载着红薯种植方法的小册子,连同一篓子没有摘掉根径的红薯,着人快马加鞭送往府衙。
两天后,零州知府李政收到蒋文渊的书信,看过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之后更是启用了六百里加急,把蒋文渊的原文信件和红薯送往京城。
仅用了八天,东西就到了京城。
东西到达京城的时候,正值大朝会。听到殿外传来的层层急报,一众朝臣们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完了,该不是哪里又生灾了吧!
就连御座上的夏景帝也是一脸疑重。
“报——零州府六百里加急!”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信使背着个竹篓子快步跑进殿内跪下,掏出捂在怀里封了火漆的信件道:“启禀陛下,零州府六百里急报。”
夏景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得顺忙小跑着下来,接了信使的信件,并一篓子沉甸甸的物什,搬上了御阶。那信使便被人带下去休息了。
皇帝接过信封,三两下撕开,一目十行,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他一手抓着信,一手拨开碍事的太监,亲自将竹篓拽过来,自里头提起一串沉甸甸的果实,掂了掂,少说也有四五斤重。
信上所言非虚。
夏景帝忍不住双手大张,仰天长啸:“好,好,好,天佑我大夏啊!哈哈哈哈!”
帝王洪亮的笑声传遍整个大殿。
一直密切关注帝王一举一动的朝臣们,立刻大大的松了口气。
帝王开颜,这是喜事!一面又好奇,这究竟是怎么样的喜事,值得启用六百里加急,能让帝王如此欢喜。
这个悬念并没有悬挂多久。夏景帝笑了一阵,宣泄了心里的喜悦,便把信件给了户部尚书张修。
“张卿你来看看!还有你们几个,也都来看看,大家都来看看哈。”一面让李得顺把那蒌子红薯搬下去给大家看看。
大臣们看过信后,也被惊得太阳穴突突跳。
难怪零州知府会启用六百加急送来,若事情是真的,便是八百里加急都使得。
张修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