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说不出口,为毛呢?
也许,我并不能断定权郁的行为是不是S/M,老娘又不了解那个词,况且权郁也常有那方面“不行”的时候;
但也许,我直到此刻才发现,根本做不到在权赫面前说权郁的隐私。不管是“S/M倾向”还是“不举”,我都没法跟权赫交流;
就好比你有个“残缺”的孩子,却始终不愿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孩子不正常,还掏心掏肺把他当正常的孩子养。
此时,权赫并不知我内心所想,还以为我被喷住。
不忍再让我尴尬下去,他拍拍我的肩,主动转移重点找台阶下,对着远方若有所思道:
“飒飒,其实你我都知道,权郁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双性恋!他对我的感情是个误区,也许是命运让他迷失,也许是他自己,也许是我……”
这话不觉中也让我忧伤起来,没法对权郁的残缺做出评价,我只能苦笑感叹道:
“权赫,你太博爱了!”
其实,这句话是责怪!
权赫能听得出,所以他一脸认真的纠正:
“不是博爱,而是责任!”
“……”我没法接话,责任这个词太广义,也太沉重。
而身边的权赫仍在娓娓道来的解释:
“飒飒,我知道你很难理解我和权郁的曾经。因为你只看到权郁苦难的一面,所以你会妄下结论,是不是权赫太中央空调了,才会让权郁迷失了爱,对吗?”
“……”我轻点头,默认。
“但其实,权郁对我只是依赖,不是你们理解的男男之爱!因为他成长中太缺少温暖,就算有外婆的独宠。”权赫无奈的剖析道,“但你也知道,外婆本就是事业女强人,更何况还跟我父母不合,所以她没法给权郁太多温暖。这个担子,只能落在我身上。”
我皱皱眉表示依旧不太理解,便追问:
“怎么讲?”
权赫扭头看向我,问道:“相信权郁也跟你倾诉过,家庭里的亲情失衡,对吗?”
“嗯。”
“其实,我对爸妈的很多做法也很不满。不是亲生的,就一定要防着吗?说到底,我的命是权郁给的,这又怎么算?”
权赫说着点了根烟,能看出他也在大家庭中不好做人,虽然父母的一切宠爱都给了他。
但正是因为权赫心中有正义、不自私,所以他才会纠结。否则,只恐他就成了“恶霸哥哥”,嚣张跋扈的跟着父母一起欺负弟弟。
“在父母的思维里,权郁救了我,他们把权郁养大,还给他一个小少爷的空名份,就足够了。可他们不懂,做儿女的压根不在乎这些,权郁更是不在乎!他要的是爱,是亲情!”
权赫说着,眼眶湿润了。
我没法给他递张纸巾,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只是微微抱起他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听他继续回忆……
“权郁自懂事起,爸妈就厚此薄彼,虽没有家庭暴力,但我认为冷暴力更可怕!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权郁七岁,有天放学司机接完我后,去接权郁。当时他不在学校,老师说下午他逃课了,学校已给爸妈打过电话。我担心爸妈会责骂他,匆匆赶回家一看,爸妈根本没回来,而权郁在卧室发着高烧,都快昏迷了,保姆却不管???”
我震惊……
这还是豪门家庭“小少爷”的待遇吗?!!
保姆也太嚣张了吧??
“我气得当场发飙,让司机速速将权郁送到医院。事后才得知,权郁是因为在学校很不舒服,才偷偷逃课自己回了家,他给爸妈打过电话。可没人接。”
“……”我听着眼眶瞬间湿润。
你能想象一个七岁的小孩在学校生病没人管,最后不得不自己走回家吗?
“当时我气坏了,打电话质问爸妈是否收到老师的电话,是否知道权郁逃课了?他们竟然说知道,却是满不在乎的态度,还说这点小事不用向他们汇报,他们日理万机忙得很?!!”权赫说到这里时,已近乎愤怒。
“……”我更是彻底呆在原地,默默流泪。
想起权郁的那句话:权许傲霜是带着敌意收养他的!
所以我相信权赫所说,更能理解他刚才的那句话:不是博爱,而是责任!
“那天晚上,我生平第一次在家里发脾气,权家家教很严,我不敢责怪爸妈。只能当着他们的面,将狗眼看人低的保姆痛骂一番,然后辞退。”
权赫说着,眼泪刷刷流出。
我默默伸出手,轻轻为他擦泪……
“那之后,权家的佣人上岗必须过我这关。不仅如此,我向爸妈要求所有佣人的考核、发薪水也让我管理。爸妈没有拒绝,想锻炼我的管理能力,可我却是为权郁。之后权家上上下下的佣人都知道,只要小少爷不满意,他们必将扣薪水。在权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小少爷。”
权赫说到这里时,我情不自禁将他抱紧……
我男人有一颗世上最温热的心!!
权赫,你值得女人去爱,去理解!
你值得!
“爸妈虽依旧如故,但毕竟佣人尽心多了,我也逐渐放心下来。那之后,我们度过了很开心的几年,权郁也渐渐开朗起来,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老跟在我后面,我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卡丁车到音乐,到电竞游戏,到网球、高尔夫,我去哪儿都带着他。而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哥,带上我!”
权赫声音哽咽得厉害,忍不住掩面抽泣起来,我顾不上自己也有点崩溃,手忙脚乱的为他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