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会把整个梓垣城都找上一遍,万万没想到我们甩开了他就折道回家了。
苏清心里这么想着就是一阵痛快,十分解气,她捂嘴抖肩的偷笑着。
不就是受了命令保护而已,那暗卫却是整天像蔗糖一样的粘在身边,形影不离,烦都快被他给烦死了,这回看他如何去向爹爹禀报。
“小喜,开门。”苏清大步上前拍着油光漆黑的大门喊道。
听见是小姐的声音,小喜立即打开了大门,向她表功道:“公子,我已经将你交代的事情办妥了,焦小乘平安回家。”
苏清摇摇手,“这件事情待会儿再说,你去请个最好的骨伤大夫来。”
小喜浑身打了个激灵,“公子您...”
苏清嘟着嘴,“别叫公子了,我的伪装已经被识破了,现在不是我受伤,是公孙公子受了伤,别再问那么多,你去就是了。”
小喜偏着脑袋向来生看去,只见她单手搂架着一个三肢垂吊的瘫软少年在腰间,小喜拔腿就跑,“奴才立马去。”
钟管家也紧赶慢赶的迈着不太灵活的步子,带着两个强壮的家仆赶来,“去将公孙公子抬去后院。”
见着有人赶来帮忙,来生将昏迷中的一叶随意的搁置在了地上。
“都仔细些,公孙公子受了伤,你们要再弄出点事情来,我就让你们跟他一样!”苏清威胁性的嘱咐道。
家仆们点着头,躬身快步到一叶身边,一人挽着膝窝,一人夹着胳肢窝小心翼翼的准备将他抬起来。
来生伸手拦下了夹着他胳肢窝的家仆,“他的右肩骨断裂,右肋骨也断了两根。”
两个家仆搬过柴堆,扛过大米,运过大石,拆过房梁,在苏府里常年干着普通人干不了的体力活。
可是他们从来没搬运过快要散架的东西,这等纤细的活儿,该如何是好?
两人傻傻的挠着脑勺,不知所措的看向钟管家与苏清。
苏清也没遇上过这种事,想着来生也是搂着他的腰回来的,便顺口道:“一人挽膝窝,一人抱着腰吧。”
“哦。”那家仆呆呆的点头,寻着苏清的方法将一叶抱了起来。
别看着一叶身子不壮,两个大汉抱着他也得嘿嗤嘿嗤的大喘粗气。
汗水浸湿了二人的衣裳,汗臭味迅速钻进了苏清的鼻子里,熏的苏清赶忙向来生身旁躲去,此刻真有些羡慕她带着面纱,这汗味儿也太重了。
廊道里越走越热,苏清开始用双手拼命为自己扇着凉风。
心里也不禁嘟囔起来:今天的天气实在太古怪了,太阳已经过了最毒辣的时间,苏府的廊道也是素来最凉爽的地方,怎的反而越来越热了。
“好热好热。”苏清说到。
不等她说,钟管家早已是汗流浃背,擦汗的衣袖都可以拧出水来,斑白的发丝散乱的粘在鬓角,豆大的汗水顺着脸上的褶子快速向下滑去。
苏清见两个家仆越走越慢,指责着吃的牛高马大的二人,“你们俩怎么回事?身子骨难道比我还弱!?”
“回...回小姐的话,这位公子...他...像个滚烫的山芋...奴才们搂着他...都快热的受不了了。”
说话的家仆汗水如小溪般流下,顺着他的下巴尖儿滴落在了一叶的脸上。
苏清顿然诧愕,那汗水都没来得及溅出水花,就已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