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九州由晋元和南隋两分已是数百年,晋元雄踞地域辽阔的北地五州,而更为富庶的南四州则是被南隋国统御。
为了联姻示好,让公主嫁去南隋,倒还真不是不可能。
说的是气话,但萧子安却在恭敬一揖后,面上的厉色烟消云散,只化作了最后稍显阴狠的几字:“公主所求,子安必披荆斩棘。”
这是承诺,也是要求。
承诺护你一世平安,要求你不为旁人左右。
顾南琴心中一震,张了张口,却老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在这时候盈袖端着茶点哼着小曲儿进门,一进来却被萧子安浑身散发的杀气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萧子安没有回答,只是躬身礼后,转身出了门。
顾南琴稍有些呆愣地看着他转而回到了门口,又恢复了背对着门口的姿势,笔直却又略显消瘦的身形就这么孤立在那儿,似是刚刚的一切都是顾南琴的臆想。
顾南琴心有所思,此刻连一向喜欢的茶点也吃得没滋没味,草草几口过后,忽然回头朝着盈袖:“给我把那身男装找出来,我今日再出去一趟。”
“又要出去啊?上次那几名杀手可……”盈袖担忧之色尽数摆在脸上,一张小脸儿瞬间被顾南琴吓得惨白。
“无妨,萧子安这次跟我同行。”顾南琴眼角扫到门口,萧子安只是微愣便回头过来:“可那些杀手……”
“反正坐在这儿也查不出个头绪来。”顾南琴寥寥数语,似是在解释给盈袖听,又似是在解释给萧子安,“我上次出门想查的事情还未到手,总不能就这么被人吓得憋在宫里。再说,不让我去,我偏偏要去。我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在护着些什么。”
这次萧子安没有再作声,只是闷着头面上隐有不快。
盈袖也对这种送羊入狼口的行为有些疑惑,无奈公主已经发令,甚至执了一副不由得人拒绝的口吻,还是三下两下为公主换好了衣衫又重新绾好了男子发髻。
只是这一次,顾南琴选择了一枚端口锋利的银钗,轻轻放入发髻之中,虽是古朴,却也别致,从外看不出异样,谁又能猜想,这藏在发髻中的部分,实则锐利如刃呢。
整理妥当之后,萧子安那边的东西也已经备好。除去换了身常衣之外,萧子安还备了两副短佩剑于腰间。
平日里他的惯用兵器是长剑,实则只有顾南琴与盈袖知晓,长剑只是大内侍卫惯于佩戴的,而萧子安本人,则是更拿手于两柄短佩剑。
顾南琴没怎么见过萧子安杀人,但就凭平日里与他切磋来看,这家伙快刀快剑,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